雷轟電掣後詭異的安靜里,黎也在樓道口丟了棍,啪一聲,咕嚕嚕撞到牆停下,這聲音一直傳到底下,兩個人都暫停,靳勇伸脖子站兩級階梯看,黎也就在這時腳步匆遽,掏鑰匙走回房。
「我是不是早說過別動房子?」靳邵把地上的筆筒和筆收好,放回櫃檯,拍了拍手,邊字句咬清說:「怎麼,又是那個女人求著你賣房套錢了?還是沒錢賭了?沒錢就去多抽幾管血唄,您少活幾年都給祖上積德。」
「靳邵!」登時就氣涌如山,指著他,面色脹紅地罵:「你無法無天了!你還認不認我這個爹!你媽早早跟野男人跑了!就他媽老子把你拉扯大!我找你拿錢?你這輩子給我賺錢都是應該的!只有我願意養著你這個神經病!」
他很平靜,前所未有的平靜,只默然接受了所有沖臉來的發泄,回以一聲冷笑。
靳勇沒有停止,他的瘋話像噴閘的水,他仍在繼續,他想淹死的這個兒子卻沒再駁半句話,揣著外套口袋,繞路到牆側,不管站在廳里的男人,撳滅吊燈,房門摔得砰響。
夜色濃沉,天末涼風,這種溫度還成,不冷不熱,降焦降躁,反正效用在他這兒是起到了,聽著門外的男人發泄余火,對著通氣兒的窗口抽了兩支煙。
靳勇沖空氣輸出完就回了房,靳邵接棒似的又出來,信息響進來時他沒理,摁開手機燈,借光看見大喇喇敞開的玻璃門。
沒幾秒李聰換撥個電話來,靳邵接通出去,邊反鎖門,聽著李聰剛從網吧奮戰出來要找他約一頓燒烤夜宵。
挺是時候,靳邵問他地方,他還挑上了:「上之前那打折的燒烤店擼去?不然就露天排檔,那個有滋有味兒點……我問問姚子,看他能不能偷摸出來。」
「最近他爸媽看得緊。」
「也是哦,那咱倆找個地兒坐坐,喝點兒酒聊聊天。還有黎也今兒那事兒,我聽姚子說了,我靠,真他媽牛逼啊!我已經不知道先激動哪個了,我現在精神特亢奮,那新機換的真不錯,我跟你說,你是不知道我剛才那局操作有多猛……」他現在分享欲爆棚,話題扯偏得連自己都拿不準,自鳴得意吹起對局高光來攔都攔不住。
靳邵慣性自動屏蔽,手機都揣進口袋,鎖好了門才拿出來,找他剛停牆邊的摩托,一隻腳跨上去,隱隱聽到上頭有什麼動靜。
嘟囔著啥,前腳他沒在意,後腳連打招呼掛電話都忘記,聽著碰撞玻璃的響動,抬頭看,二層最靠邊的玻璃窗往外推開兩扇。
近兩年這邊的城鎮建設趕上來,土牆都要糊層漆的程度,中心位置方圓三里地就沒幾家不安防盜窗的,當然他家的小破旅店算一個例外——那兩隻手就那麼扒著布滿鏽斑窗沿傾身,夜色底下,身形忒清瘦一姑娘,腦袋低垂,吃力地將上半身伸出窗外。
略窺一斑,真像個要跳樓的。
換個人這會兒已經打110開始勸嘴皮了,但也奇異,他第一念頭就認定了的理兒,是這人決計干不出這事兒,加上樓層高度,她真跳下來,他也得邊把人送衛生院邊笑不合嘴。<="<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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