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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了整整一個星期,沒有任何陳窈的消息,她就像人間蒸發般消失了。
無論別人怎麼說,江歸一都不信陳窈喪命於大火,但夜深人靜時,他有時懷疑她是否真的存在過,可房間的衣服,還有殘留的氣息確實證明他們曾經躺在一張床擁抱親吻。
隨時間的流逝,思念、愛欲變成刺進他心窩的利器,變成密密麻麻的蛛網,將他攏入回憶,他開始產生幻覺,認為陳窈從沒離開一直在房間等他回來。
江歸一經常伏在窗台對藤蔓說話,坐在沙發對抱枕說話,坐在廚房的小吧檯對空無一人的凳子說話。
最開始沒人發現,第二個星期,聞確發現江歸一有次下車時竟然做了個俯身抱人的動作,那瞬間他脊背發毛,連忙把這事跟馬伯松說,勸江歸一接受心理治療。但他堅信自己沒病,就像堅信當初自己有副人格。
他們不知道江歸一的幻覺在他俯身抱人的時候就消失了,因為他每天給幻覺里的陳窈投餵很多食物,她尖尖的臉頰長了點肉,但他俯身抱她的重量停留在最後一次的重量。
而就在幻覺消失的那天,江歸一翻開了陳窈留下的筆記本,第一頁墨汁淋漓的七個「殺」字,第二頁是她的計劃,翻到第八頁第七個殺字,赫然寫著江歸一。
他氣憤地把筆記本往地上砸,盯著看了很久,又撿起來撫平褶皺放進木盒。
那天晚上,江歸一坐在陳窈經常坐的窗台,打開了窗戶,鵝毛大雪飄進房間,寒冷刺骨,他眼神空妄地解開捆在刀刃的繃帶,往自己胸口刺。
出血的瞬間,刺痛把瀕臨絕境的江歸一喚醒,他摸著腹部的刺青,呆呆坐了一晚上。第一抹晨曦映入瞳孔時,眼淚奪眶而出,他痛哭出聲。
困獸猶鬥,他本就是站在懸崖邊的人,骨子裡的貪婪頑固,救不了自己。
但他更難以接受,如果她沒死屬於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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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江歸一恢復正常人的生活,江之賢病重的消息以一種毫無預兆的方式紛沓而來。
江歸一趕到醫院時,那位雄鷹般的男人已面色灰敗。急救結束後,江之賢讓其他人出去,獨留江歸一。
父子二人相對無言,日落時,江之賢深深嘆息,「你母親還是不願意見我最後一面。」
江歸一玩著腕部的天珠,「見了又如何,難道還能冰釋前嫌?」
江之賢閉眼,良久,語聲疲憊無力,「我曾經以為得了權利似乎就得到了一切,但只有參與權利遊戲後明白,一旦參與,就必須一直玩下去,無論是為自己還是為身後之人,無論想不想累不累,直到失敗或死亡。」
「我得到了很多,同時失去更多。以為她喪命於大火時,日夜煎熬和折磨讓我簡直發瘋,所以做了很多錯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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