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襄既未肯定也不否認。他面無表情,深邃的眉宇在日光的陰翳下略顯沉黑。
朝露望著他,唇角微微上揚,道出:
「可巧,我自幼便能隨意出入王殿,對內里布局了如指掌,可助哥哥一臂之力。」
口說無憑,朝露從案上取來一張空白的黃麻紙,將狼毫筆蘸了蘸墨,一筆一划在紙上畫就些什麼。
「你,你的腿傷是如何來的?」
小沙彌的驚呼,打斷了她的思緒。
朝露回眸一看,原是她坐下來的時候,裙裾散開來,露出的小腿傷口早已開始紅腫滲血。
她慌亂中想要用裙擺遮蓋,下意識抬首,正對上洛襄的眸光。
清冷出塵,威嚴中帶著一絲悲憫。
朝露像是被這樣的目光穿透了,無處遁形。朝露筆尖一頓,也不管紙上暈開一大團墨,慌忙用袍角蓋住傷口,生恐讓洛襄看出她的腿不是爬牆摔的。那分明就是舊傷未愈。
是了,單單爬牆又如何會摔得如此嚴重。
可堂堂王女,跳舞為人取樂之事太過屈辱,她難以啟齒。心中更有一份說不清道不明的倔強,不想讓洛襄知曉自己竟落魄至斯,已成玩物。
朝露不言不語,斂神在黃麻紙上繼續書寫。最後幾筆收束,點墨在一撇一捺間凝結。朝露將黃麻紙推至洛襄面前。
洛襄眉頭輕蹙,緩緩捻起了佛珠。目光下移,最後落在紙上「王殿布防圖」五個大字上,他面色一沉,抬眸,頭一回直視眼前的少女,漆黑的眼瞳斂著攝人的鋒芒。
無聲的沉默里,唯有風過經幡的響動。
良久,他緩緩道:
「你的條件。」
朝露攥緊衣袖的手終於鬆開。她深知洛襄一向洞察秋毫,她的心思瞞不過他,她也不再彎彎繞繞,逕自攤牌直言道:
「我需要佛子在城外的百萬僧眾,與我裡應外合,攻陷王庭,殺我叔父,再助我三哥奪得王位。」
待她三哥洛梟順利逃脫,必會想方設法來烏茲救她。有他和佛子之力,不愁這烏茲王庭不是囊中之物。
洛襄卻搖了搖頭,淡淡道:
「不可。」
朝露一愣,不顧腿上傷痛,快步走到他面前,憤聲道:
「襄哥哥!你也知道新王這王位來得不正,父王是含冤而死,何以不能報仇雪恨?」
洛襄看也不看她,目中空空,回道:
「我已遁入空門,當守佛門戒律,不得干預俗事。烏茲王權紛爭,我無意牽涉其中,更不想見王城血戰,生靈塗炭。」
朝露冷哼一聲。
這不就是等同於說,烏茲王庭,國讎家恨,與他有什麼干係。<="<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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