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如若,她從未來過回鶻王庭,叱炎與長姐這場爭鬥,沒了她這個變數,是否能破局?
每每念及這無數種的可能,一分一毫都如長針刺心,痛徹入骨。
辰霜手足冰涼,閉上眼,潸然淚下。
恍惚間,似有一骨節分明的手拭去了她闌乾的淚痕。指腹觸碰的暖意傳來,她眼睫翕張,緩緩睜眼。
黑漆漆的面具在昏暗中與他融為一體,如同夢中模糊不清的面容。
她不由自主抬起手臂,指尖觸向凹凸起伏的面具。
面具的主人微微低頭頷首,迎合她的觸摸。
相距很近,近到可以聞到他身上清冽的氣息。沒有殺伐,未沾血腥之時,這股氣息淡淡的,將她帶回初見少年那年,落花微雨燕雙飛的時節。
熟悉到足以令她熱淚盈眶。
他回握住她冰涼的手指,將她的手緊貼在他微帶胡茬的下頷。
她與那雙眼對視,目不轉睛,用眸光一筆一划描摹著細薄的眼瞼,微翹的眼角,濃長的眼睫。
她最後的希望,最後的留戀,只剩下這副面具背後的面容了。
第60章 渡酒
次日清晨。
啼鳥初鳴之時, 叱炎一早便來到了牙帳,候在了掖擎可汗的王帳之外。
他昨夜一夜未眠,此刻看起來雖有幾分疲態,仍是威嚴肅穆, 令人不敢逼視。
牙兵通報之後,他獲准步入王帳。
帳幔一掀一落, 一壇側翻的酒罈子悠悠滾過來,在他腳底來回晃動後停下,擋在他面前。
叱炎拎起酒罈,置於一旁放好,抬首看向主座之上的大可汗。
草原的王者此刻鬚髮皆散,往日幽黑的發間竟隱隱泛著青白之色,如同一夜衰老了數十年。他面上的溝壑交錯, 眼窩深深凹陷下去, 目光如注,更添狠戾之色, 猶如鬥敗的猛獸, 被拔了雄毛後, 仍是齜牙不斷。
他整個人坍塌在座上, 手指還勾住一個半空的酒罈, 眯起眼看向來人,道:
「是炎兒來了……來, 賞酒喝。」
叱炎行禮,道:
「父汗,飲酒傷身。」
掖擎可汗從座上坐了起來, 冷聲笑道:
「你立了大功,救我的駕, 除了謀逆之徒,自是要賞的。咳咳……」
「父汗於我,有救命養育之恩,兒臣所為,皆是分內之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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