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葛薩隱忍不發的面。這英俊的少年行軍打仗時是統領萬兵的將軍,唯獨此事上,卻是連夫人孩子都見不到,如喪偶失孤的鰥夫。
實在可惜。
他神容緩和了些許,面露愧色,對葛薩道:
「這事,是我對不住你。」他輕拍了拍葛薩的肩,望向窗外遼闊的天際,道,「遊牧民族逐水草而居,寒冬必要拔營往水草豐茂的暖地遷徙,往雪山南邊再找一找吧。」
葛薩知他心焦,自己卻無能,面上更是慚愧,轉而向他稟道:
「是。我即刻再派人前往漠南。對了,將軍,你那個彭姓幕僚在門外等好久了,要不要請進來?」
長風微微側身向門外望了一眼,皺眉道:
「請。」
葛薩退去,將門口久候的彭放請進了書房。
彭放一身粗布舊衣,一進門,就行了個大拜之禮,道:
「都督,我月前所言之事,考慮得如何?」
「表叔父,當日我便已言明。絕無可能。」長風顧自在輿圖前擺弄著,心不在焉道。
彭放神色微僵,述道:
「如何不可?甘州陳氏三世簪纓,根基深厚,與我河西更是數代淵源頗深,今願以嫡女嫁予都督為妻,求好於我河西蕭氏,都督何不順水推舟,娶世家貴女,於重振河西大有裨益啊!」
長風搖頭道:
「我心中早已有妻子人選。此生唯一,且非她不娶。」
彭放一驚,氣得差點嘔血。眼見他百般為河西蕭氏的籌謀即將因眼前固執的男子而化為夢幻泡影,他稍作思忖,忽地高聲道:
「自你父帥故去,河西軍已式微多年,若無高門扶植,又不聯姻,都督哪怕一生征戰沙場,何年何月才會有出頭之日啊?」
長風目光冷了下來,面色鐵青,字字誅心:
「憑藉妻家勢力立足西北,為我所不齒。千里江山,攻易守難,若非一寸一寸打下來,而是假手於人,來日如何守得住?」
彭放臉色一變,忙退一步道:
「若都督不願許以正妻之位,先娶為側室亦可啊。如此,便可先取用甘州陳氏手中資源,此番伐謀更易,西北諸州皆如探囊取物,何不快哉?」
長風正色道:
「河西蕭氏,世代以來,只娶妻,不納妾。自我阿娘亡故,我父帥十年不曾再娶。你這是要我違背蕭氏祖制,忤逆我父帥遺訓?」
見他愕然,長風嘆了一口氣,下了逐客令道:
「夏蟲不可語冰。表叔父,我念在你曾在我父帥麾下多年,我敬重你,仍然尊你為我軍中幕僚。我意已決,此計不可用,今後勿要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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