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虧煥之還把你當心上人,你竟然,竟然……真是不知羞!」她好歹是名門教養的大家閨秀,自己倒是羞得後面幾個字再也說不出來了。
「你,注意言辭。」長風不耐煩地收刀入鞘,厲聲道,「她是我夫人,不是什麼誰的心上人。」
許澤玉被眼前霸氣的男人所震懾,目光在兩人間來回逡巡,面上將信將疑。
「縣主切莫誤會,崔煥之與我不過是君子之交,今日只是他一時氣話,縣主不要放在心上。」清河勸慰道。
聞言,許澤玉的容色稍有紓解,瞅了一眼散在案上的喜服,嘴上仍是氣道:
「他讓你和他都拜了堂了……」話未說完,那男人銳利的眸光又瞥了過來,他搭在刀柄定的手指不斷伸開又握緊,好似隨時會再拔刀出鞘。許澤玉哪裡見過這種逼人氣勢,再跋扈都只得溫吞吞閉上了嘴,不再言語。
清河朝窗外望了一眼天色,繼續道:
「此不過以你的名義的權宜之計。如今,是你已嫁給他了,夫婦一體,他有難,你救不救?」
「自是要救的。」許澤玉抬眸,眼淚汪汪。
清河點頭,與她並肩而坐,對她道:
「崔煥之已去勸崔嗣已有大半個時辰了。如今還未有回音,說明並未有成效,我怕他已被扣住。許姑娘現下也已是崔府女君,無人敢攔,為何不去救你的夫君?」
清河深知崔嗣為人,他素來不達目的不罷休。崔煥之手中毫無籌碼,就算是親生兒子,都未必勸得了崔嗣回頭。而她和長風身份尷尬,若是此時去接應崔煥之,反倒打草驚蛇。沒有人,比眼前這個崔家新婦更為合適的了。
「我,我憑什麼相信你?」許澤玉咬著唇,低低道,「萬一是你們要合謀害我阿耶和我阿公……」
「可笑。」長風冷冷哼笑一聲,「要害你許氏的,本就不是別人,正是崔嗣。」
「你,你胡說!」許澤玉顫聲道。
長風看都不看她一眼,將身上的氅衣褪下來,披在妻子身上,語氣淡淡道:
「去年聖上大壽,河東許氏獻上的紅珊瑚為何到了御前就成了廢樹一棵?這棵珊瑚,一路從河東送往長安的路上,經過何處驛站?何人能做手腳?」
「再看結果,若非河東許氏因壽禮之事徹底失勢,孤枝難依,朝中無人敢拉攏,你阿耶如何會掏空家底,才能將你嫁給所謂高門崔氏,為你謀個好歸宿?」
「崔嗣此番伎倆,難道還看不透?」
此言一出,不僅許澤玉發起了愣,連清河都聽得脊背發涼。
崔嗣的局,竟然從去年獻壽禮一事就開始布下了。河東許氏和隴右崔氏地緣相近,許氏要向長安進獻壽禮必得途徑隴右地界,崔氏想要對那株珊瑚寶樹下手,不可謂毫無機會。
由此,許氏失了聖心,只能與崔氏暗地嫁女為盟。崔氏先是將其一舉掏空,又盡得好處,河東三萬精兵收入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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