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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元殿前,帝王座旁置有砌金的玉缸, 內里晶瑩的冰塊正緩慢地融化成水。

內侍張恪從一片晦暗的天色中小步入內, 夾緊小臂肘里的拂塵, 刻意傴僂的身姿倒影在鋥亮的青磚石上,匆匆趕來至座下,低眉立定。

他心下忐忑不已。

從六軍不發東逃至洛陽再到萬軍來援回歸長安,皇帝已埋頭處理政事多日,且聖心一日甚於一日的凝重難測,數日來可謂是陰晴不定。

他本是在猶疑,這件剛聽來的事在此刻稟告是否為良機。但, 若說伴君多年能有什麼所得, 那便是四個字:機不可失。

張恪故意走近一步,躬身靜候。

一陣微風就著冰融的涼氣撲面而來, 案牘前的皇帝抬眸。

張恪默不作聲, 忽地「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何事?」皇帝壓在奏章山前沉悶的聲音聽不出一絲喜怒。

「啟稟聖上, 近日京城中流傳著一首童謠。依奴婢所見, 這首童謠, 似有古怪……」張恪刻意壓低了聲音,面色-欲言又止, 見皇帝如若未聞地繼續批閱文書,開始吟道:

「鸞鳳杳杳,金鑾至寶, 萬邦來朝……」

皇帝提筆的手一頓,眉心蹙起, 打斷道:

「這不是宴海公主出生時萬民朝賀的童謠麼,何怪之有?」

「正是。這問題,主要出在下一句……奴婢,奴婢不敢……」張恪吞吞吐吐,聲音低了下去,眼尾餘光一刻不漏地定在皇帝的面上。

「說。」皇帝一把將剛閱完的奏章重重拍在案上,力道有些大,拍散了疊得有些高的一堆小山。

「聖上請恕奴婢僭越,這下一句是……」張恪稽首大拜,將整顆頭埋在了寬大的袖袍中,一字字道:

「鸞失碧霄,鳳不還巢,天下素縞。」

一道閃電在殿外遽然劈過,慘白的光將座上帝王深陷眼窩的雙眸照得猶為陰晦。

張恪埋首不起,壓抑著狂亂的心跳,繼續道:

「此乃大不敬之罪啊聖上。聖上乃是天命之子,民心所向,萬壽無疆!」

皇帝聲色未露,只是淡淡道了一句:

「可有查出,是何人所為?」

聞言,張恪心念一動,抬首拋出早已想好的說辭,道:

「奴婢不才,還在徹查,雖暫時並無所獲。但奴婢有所耳聞,自洛陽歸來,長公主似有些不尋常之處,她的府中亦有動靜……」

「她難道知道了?」皇帝眸光一凜,與殿外兀然而至的雷鳴聲一道,令座下的張恪打了個寒顫。

他心中清楚,此事涉及朝堂多股盤根錯節的勢力,事關重大,且與他的謀劃又有千絲萬縷的聯繫,他又怎會那麼好心提前透露給任何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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