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父岳母餵了幾隻雞,攢下的雞蛋一個捨不得吃,全都給小外孫留著。每次給他們錢,死活不要,要他們小倆口自己攢著。老倆口一心一意只想著閨女好。
秀娘見宋三郎一下給自家買了這麼多東西,心裡感動,自己要給娘家買,和三郎主動給娘家買,那是不一樣的。
宋三郎道:「一會兒到了前面吃食街,索性買些熟食帶過去,大熱天,省得你和岳母還要煙燻火撩地做飯。」
岳家不比自家,自家有專門的灶房不說,灶房裡一應用具也足夠齊全。
而岳家除了有一口煮豆漿的大鐵鍋,其它方面簡陋得很,每次為了招待好自己這個女婿,岳母和秀娘一忙乎就是大半天。
秀娘眼圈兒紅了,啞聲道:「好。」
……
此時,京郊一處土坯小院兒內,許大郎手裡拎了根粗木棍子,怒氣沖衝要找人拼命去,被他娘死死抱住,許母一邊哭一邊勸,「兒呀,你萬萬不能去,咱招惹不起人家。你聽娘一句勸,認了吧,咱認了吧,娘求你了,咱別惹事兒,別惹事兒好嗎?」
許大郎額頭上青筋爆起,握住棍子的手氣得直哆嗦,他們不帶這麼欺負人的!
許母這邊兒正勸著老大,卻見許老二腰裡別了把菜刀大步騰騰從堂屋裡闖出來,許母又氣又急,兩隻胳膊一伸,擋在了自家大門口:
「你們兩兄弟誰敢踏出這院子一步試試,你倆前腳走,信不信娘後腳就上吊!」
許大郎目眥欲裂:「娘——!忍不了,忍不了啊!」
許老二吼道:「我爹就白被人打了!忍忍忍,娘就知道叫咱們忍,馬善被人騎,人善被人欺!」
「你閉嘴!」許母紅著眼喊道,「你以為你娘就是那沒有脾氣的泥人兒嗎?泥人兒尚有三分脾氣,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可你們也不想想,人家是什麼背景,有啥子後台,即便是把你爹打死了,黑的也能說成白的,有罪也變無罪,你們兄弟倆但凡敢動人家一個手指頭,有理也變無理,無罪也變有罪,說不得還要有牢獄之災,咱們許家才是真要家破人亡!」
許大郎:「咱們白天黑夜地熬了幾天幾夜,熬得人都要死了,人都要死了呀,本以為做了筆大買賣,那成想分文沒有賺,還搭進去三袋子的黃豆,三袋子的黃豆呀,如今我爹的腿還不知道能不能保住,娘——,你叫咱咋忍,咋忍啊啊啊啊!」
許大郎悲憤頹然地癱倒在地。
許母抱住大兒的頭,哭道:「娘知道我兒委屈,我兒心裡苦,可咱就這窮命,就這窮命呀,你姐姐好不容易嫁到個好人家,那夫家情理,三郎也是個好的,若你爹出事,你們兄弟又出事,你姐哪個脾氣豈能忍得了?」
「你姐姐必然要找人拼命,她好不容易過上的好日子就毀了,全都毀了,咱們家沒有一個能好得了,那豆子賠了就賠了,就當餵了畜牲,只要咱人還在,就還能把錢賺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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