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類是趙敬淵那樣的勛貴子弟,爹娘管教不了,放家裡頭疼,放陳宴安這裡至少眼不見心不煩,反正都是玩,在哪裡玩不是玩,書院裡還有一堆學生們陪著玩兒呢,還能鍛鍊一下小孩的人情世故,何樂而不為?
還有一類就是郭午這樣的,商賈之家出來的,送來學算帳的同時順便結交一下人脈。
最後一類是家裡窮得吃不上飯,陳宴安的數理班一天管三頓飯,表現好還給發錢,這等好事去那裡找?
這滴漏水鍾,看著其實也挺簡單的,不就三個桶嘛,只是一般人想不到這麼弄而已,眾人瞧了個熱鬧也就散了。
又不是寫出了驚艷的詩詞文章,奇淫巧計爾,不足登大雅之堂。
人群中,於興業目光在那水鐘上停留了一會兒,默默移開,他年後已經轉入科舉班,做工匠改變不了他的命運,他不想自己將來的子孫同他一樣,又窮又窩囊,科舉是他唯一能改變命運的途徑,他不會輕易放棄。
他爹於同光現在是徹底廢了,成日裡酗酒,沒錢買酒了就來找他們娘幾個鬧事兒要錢,後來雪柔娘親花銀子雇了幾個壯漢,教訓幾次,他爹再也不敢來了。
原來他爹只敢同婦弱耍威風而已,於興業對他爹的最後一絲憐憫消失了。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科舉班的學生陸陸續續回去課堂上課,數理班的一眾人卻仍圍著宋景辰造的水鐘好奇地指指點點。
與科舉班主要教授儒學經典不同,數理班的學生們涉獵非常之廣,算學、天文、地理、農學、水利,無所不學。
他們亦不知道學這些到底能有什麼用,會寫詩詞可以揚名,可以換銀子,學會了「雞兔同籠」能當飯吃嗎?
明白「渾天如雞子,天體圓如彈丸,地如雞子中黃,孤居於內 」這些跟他們的一日三餐有何相干?
還有那農學不就是教他們如何種地嘛?人家讀書是「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他們讀書卻是為了回去種地?
數理班的孩子們有太多的不理解,對大多數人來講,數理班是他們不得已的選擇,若有機會,幾乎人人都想如於興業一般,可以跳到科舉班那邊去,那才是正經出路。
這也是陳宴安苦惱的原因,他的理想是豐滿的,現實卻把他的理想硬生生削成剔了肉的骨頭,看起來挺大的骨頭上,目前粘連著的唯一的一塊肉就是宋景辰。
——正如那為先賢所感慨,大夏朝沒有培養數理人才的土壤,這一點無法改變。
陳宴安是個倔脾氣,從不信什麼無法改變,只有改變多少的問題,不存在沒有改變!不是沒有土壤嗎?
那他就甘願將一把沒用的老骨頭化身為土壤,那怕這數理班最後只剩下宋景辰這根獨苗苗,他也要堅持下去。<="<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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