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宋景睿的角度,考中狀元是他一生中最為榮耀之事,站在帝王的角度,人才年年有,多宋景睿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自然是大局為重。
或許是顧慮到宋家人的感受,皇帝給了一個不前不後的名次,也算是給宋家人一個交代。
只不過宋景睿若想在官場上出頭,基本沒這個可能。
景睿默默接受了事實,他是否接受這樣的命運,只有少年自己心裡明白自己所想。
無論怎樣,生活還要繼續,日子該過得過。
說著走著,一晃眼的功夫便進入到了四月份。正是春暖花開、花紅柳綠之時,到處一片生機勃勃之色。
按照原本的打算,景辰是要同秀娘一同回南州府,宋三郎從未跟娘倆分開這麼久,催促的信件一封接一封。
宋景辰不得不硬著頭皮給三郎寫信,將與皇帝做交易的實情原原本本告之父親。
至於他家爹收到信件會如何發火,反正隔山隔水隔了千里之外,也不能拿他怎麼樣。
還有一點宋景辰沒敢說實情,他感覺他大概是不能離開洛京城了。
眼下皇帝應該是把他當成了控制他爹的人質。
有他這個父親最為在意的獨子放在京城,如此皇帝才能放心讓他爹掌控南州府的軍權、財權。
宋景辰忍不住想:趙鴻煊實在不是一個自信之人,他一直在試圖控制朝臣,在尋求安全感。
秀娘這邊把宋三郎一人扔在南州府她不放心,可他們夫妻二人都在南州府把兒子一人扔京城裡,秀娘更加不放心。
倒不是對自己家裡人不放心,實在是兒子這膽大不羈的性子不好管,她擔心兒子闖出禍事來,尤其這小子還有前車之鑑!
臨去南州府前,秀娘先把兒子叮囑一番,又特意跑來茂哥兒屋裡,拜託宋景茂同何氏管著點景辰。
秀娘的原話是:「長兄如父,長嫂如母,三嬸三叔不在他身邊,你們該教訓就教訓,該揍就揍,不用手下留情。」
景茂夫妻應允。
拜別老太太以及一家人,秀娘登上南下船隻,宋景辰站在碼頭同自個兒娘親用力揮手告別。
遠遠地,他似乎聽見娘親的聲音隔著河水傳過來,隱約能聽清楚是「聽你大哥話,莫闖禍。」
比起上次送他爹時的沒心沒肺,少年眼裡氤氳著濕意。
站他旁邊的景茂遞過帕子來,景辰接過胡亂在眼睛上抹了一把,悶聲道:「大哥,我們回吧。」
他覺得自己這麼大個男人掉眼淚兒什麼的有點兒哪啥,轉身欲往回走,不想才剛一轉身,迎面一人背著沉甸甸的麻袋,重重向前踉蹌幾步,就要摔倒在他身上——
景辰有功夫在身,反應極快,幾乎是下意識地,迅速閃到一旁。
眼看著撲上來的人就要摔個狗啃泥,景辰感覺不出手扶一下有點不地道,在對方即將要摔倒之時用扇子將對方接住了。
一把扇子能接住一個一百多斤的大活人外加他身上百十斤的大麻袋,景辰是有點真功夫在身上的。
對面人驟然止住往前撲的趨勢,抬起頭來,四目相對——竟然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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