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只見蓄著一撮鬍子,身穿胡服的中年男子出現在眾人的視野中。
陸司直瞪向囂張至極的謝煊,哪怕方才在旁聽到了這人是誰,卻還是佯裝不知,怒瞪著謝煊,喝道:「你這黃毛小子,哪來的狗膽子給你辱罵,毆打朝廷命官!
第十六章
謝煊身上有濃濃的酒氣,又剛縱/欲過,從方才的囂張來瞧,情緒甚是亢奮,已然在喪失理智邊緣游移。
他斜眼看去,見是個尋常的中年男子,挑著眉,語氣甚是惡劣:「你又是哪根蔥?」
「我是哪根蔥?」陸司直被氣笑了,拿出了令牌,說:「大理寺辦案,你不僅妨礙公務,還辱罵兼毆打朝廷命官,即刻押回大理寺!」
話一落,便有好幾個穿著便衣的男子圍住了謝煊。
謝煊看到令牌時,愣了一下,又環顧了身邊圍著的幾人,打了個酒嗝,狡辯道:「我教訓的是我們謝家的養子,與大人無關……」
謝衍適時出聲,與上峰道:「大人,若不然算了。」
陸司直卻是見不得謝煊這般囂張,臉色黑沉沉的:「在謝家他如何教訓都成,本官也管不著,但在辦案期間還如此乖張跋扈,便是藐視皇威,拿下。」
謝煊瞪了眼,叫囂道:「我父親是當朝右丞,我看誰敢!」
「我管你父親是誰!」陸司直態度尤為強烈,頗有幾分剛正不阿的氣勢在。
謝煊邊叫囂著他父親的身份,說著不會放過他們的威脅話語,可依然還是被人押走了。
謝衍道:「我父親素來疼愛謝煊,恐會為難陸大人。」
陸司直一擺袖,負手在後:「右丞又如何,管不到大理寺來。再者你便是算了,我這可不能算。他當眾如此,若是放過他,將大理寺的顏面往哪擺?」
今日謝煊當眾如此喧譁,此事謝右丞無理,不敢往上鬧。
說到最後,陸司直看向謝衍,輕嘆了一口氣:「今日那謝家嫡子如此對你,看來你在謝家也不好過。」
前些天見了謝右丞,還誇讚了謝衍幾句。
謝右丞還一副喜色,也托他多多幫襯,儼然一個好父親的模樣。
謝煊今晚既能酒氣上頭辱罵謝衍,說他不過是謝家養的一條狗,便可看出謝家言傳身教不嚴。
再想到謝衍提出預支半個月俸祿,還身穿尋常布衣,而謝煊則在這花樓豪擲千金與花魁共度良宵,可見謝衍在謝家真過得不怎麼樣。
「若你父親問起,便如實告知,就說是我執意要把人帶走的,謝煊當眾打大理寺的臉,也就只關他幾日,小懲大誡。」
說到最後,陸司直冷嗤了一聲:「謝煊該慶幸,你沒穿官服。」
若穿了官服被打,恐不是只關幾日就能了的了。
謝煊被帶走後,花魁也穿上衣裳戰戰兢兢的從房中出來。
謝衍看向陳九:「帶走。」
*
謝衍從花樓出來,已是亥時。
回到靜瀾苑,明毓已然睡了。
謝衍便讓人備了熱湯,洗漱後才回到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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