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瑁看著凌淵，實事求是的想要打醒這個現在還不想相信現實的男人。

「你是人類，她是蟲族，甚至於是被整個蟲族的高等蟲族死盯的女王。」

「有明確證據嗎？」

凌淵依舊是不慌不忙，神情之中帶著些許偏執的篤定。

「我會帶她回來的。」

他這麼承諾著。

也沒有再想要繼續討論這個話題的意思，凌淵乾脆直接閉上了眸子。

「值得嗎？」

凌霄開口問住了他。

「自欺欺人……你自己都不看看你自己現在到底是有著多麼可笑嗎？」

自欺欺人……嗎？

意外的，凌淵在這話之下，倒是頭一次正面的審視了一遍自己這個侄子。

「有你可笑嗎？」

臉色還帶著些許蒼白的男人這麼問著那個帝國太子，眼神銳利的好像是要將凌霄里里外外看個通透。

「……你什麼意思？」

凌霄下意識的偏過頭想要躲開這道視線，卻是在發覺自己這個逃避動作的時候就是渾身一僵，硬生生逼著自己與凌淵對視。

「你喜歡蘇嬈，你喜歡權勢，你想要將我完完全全踩在你的腳下……可你一個都沒有做到。」

凌淵細細的數著，好像是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著什麼讓人感到不可能的事情——明明還是那副平淡的樣子，卻不知不覺之間多了幾分複雜的氣場。

「……到了現在，清楚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卻從來不肯邁開腿的你……配對我這麼指責嗎？」

凌霄聽著這話，微微閉了閉眸子，卻十分意外的沒有退縮。

「蘇嬈，是蟲族。」

「那又怎麼樣？」

凌淵沒有忍住，嘴角都帶著笑。

他不再理會這邊的凌霄，轉而將視線看向了最前面的凌瑁。

「兄長，現如今的這個凌霄，你真的滿意嗎？」

「……凌淵，夠了。」

凌瑁一開始顯然也是沒有想到凌淵居然會在現在這個時候談論這種事情。

他沉默了一會，迎著凌霄那晦澀的目光，臉上的神情依舊是沒有絲毫的波動。

「你近幾天還是應該好好休息。」

「……兄長，你知道的。」

凌淵卻沒有像是以往那般順著話就說，他定定的瞧著凌瑁。

身為自己一母同胞的兄長，凌淵知道，凌瑁懂自己在說些什麼。

「……不行。」

凌瑁深吸了一口氣，知道凌淵是在指代那個禁忌事情的他，當即便是直接站了起來。

常年手握帝國的君主就這麼一步步走到了自己弟弟的面前，他看著這個眼神決絕的男人，微微垂了垂眸子。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