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仲為人愚蠢又心思歹毒,她選他本就是看中這點。愚蠢代表他心機不深可以操控;歹毒代表他易生惡念, 可供利用。
但也正因如此, 他若出手必會留下破綻。鄂邑從想過他能逃脫,也不會允許他逃脫。唯有王充耳死, 廣仲伏法,她才能完美脫身,一個都不用嫁。
所以廣仲被抓在她意料之中。
她什麼都沒做,什麼都沒碰,不過是說了幾句話。誰能證明她與此事有關?
按照她的設想,廣仲最好是出上林苑後再找個機會動手,彼時不在皇家苑囿的地界,王家即便要追究要徹查,父皇也未必會派張湯。
不過就算在上林苑,委派張湯主理問題也不大。旁人看張湯手段如何狠辣,聞風喪膽,可她深知一點,張湯是按帝王意願辦事。
他不會動帝王不想動,不願動之人。
太后薨逝,王家田家衰落日顯,雖仍有外戚皇親之尊,在父皇跟前也有幾分面子情,卻僅僅只是面子情,能有多深?
一個王充耳,就那麼點分量,於父皇而言,並不會太放在心上。最多是王家懇請嚴辦,父皇派人查一查,抓出兇手處置了給王家一個交待便是。
似她這種輕飄飄的幾句話,沒有任何實證,僅憑臆想與猜測,無論張湯還是旁人都不會在意。
因為父皇不會希望王充耳之死牽扯到皇家身上,越鬧越大,讓自己面上難堪。所以不管主理此案的人是誰,都會聰明地選擇把事情斷在廣仲這裡,不會去思考她所為是否有深意。
沒有人想給自己惹麻煩,給帝王惹麻煩。
所以她之前並不擔心。現在……
王充耳的瘋馬沖向太子,甚至差點撞到太子。幸好太子無事,否則……
想到此,鄂邑面色煞白,心跳漏了一拍。太子是個大度和善之人。待自己雖不如衛長等同胞,卻也不錯。她從未想過要害太子。這點屬實是她萬萬沒有料到的。
幸好幸好。太子無事便是此間大幸。但如此以來,事件性質全面升級。
以父皇對太子的疼愛看重,此事必不會輕易善了。
父皇態度變化,辦案之人的態度自然會跟著變化。
鄂邑心頭一緊。侍女更是擔憂:「那……那我們怎麼辦?」
鄂邑十分,一時拿不定主意。她想了又想,問道:「廣仲被帶走多久了?」
「兩個時辰。」
兩個時辰,看似不長。但廣仲可不是什麼硬骨頭,即便罪責未定,身為修成君之子,張湯不便用重刑,卻也有的是手段讓他開口。
鄂邑雙拳緊握,指甲嵌進肉里,滲出絲絲血跡。
就算自己做的那些事要被翻出來,也該由她親口來說。
只是若說了,便沒了退路。或許……或許不會被察覺呢?
不。不可能。
等廣仲交待清楚自己的罪行,道出原委,張湯不會發現不了其中的「疑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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