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成君哭著想追上去,被張湯堵住前路:「女君請留步,此事是陛下首肯。本官也是奉命行事。女君放心,真相如何,本官定會調查清楚。若小郎君無辜,必不會冤枉了他。」
言外之音,若不無辜,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話語撂下,張湯轉身就走。
修成君癱倒地上,六神無主,唯有拉住廣雲的手求助:「怎麼辦?現在怎麼辦!你弟弟……你弟弟被張湯帶走,還能回來嗎?他……他會不會……」
會不會死。
謀殺之罪,按律當誅。
可事情落在自己兒子身上,這個「死」字修成君怎麼都說不出口。只需一想到這種可能,便心如刀絞,肝腸寸斷。
廣雲亦是面色煞白,搖搖欲墜,但她心中仍懷著希望。因為此事雖是阿弟所為,卻仍有疑問,且是極大的疑問。
陛下已經準備好賜婚聖旨,預備從上林苑回宮就公之於眾。此事她都不知道,阿弟如何曉得?
還有醉馬草。以她了解的阿弟,會騎馬卻從不親自養馬,更不通草藥。他從何得知醉馬草,並了解其習性?
她本是要問的。可張湯到得太快,她來不及開口。
如今只能希望阿弟敏銳一些,將這些細節全盤托出。也盼著這裡面當真有問題,而這個「問題」能保住阿弟的性命。
這是阿弟唯一的生機!
第47章
公主殿。
鄂邑提筆練字, 一橫一划寫得十分認真仔細,好似完全沉浸在書法之中,然而唯有她自己知道, 她在努力通過這種方式讓自己靜下來,可仍是一個心神不寧, 手一抖, 筆尖暈染, 又一卷竹簡寫壞。
這已經是第三次了。
鄂邑深吸一口氣, 握筆的手緊了緊。
即便面色再怎麼一如往常,這等舉動也讓侍女看出不對勁來:「公主?」
「我無事。」鄂邑放下筆,吩咐道,「收拾了吧。」
這模樣可不像無事,侍女張著嘴, 欲言又止, 猶豫再三試探著開口:「公主是在為張湯帶走仲小郎君之事擔心嗎?」
鄂邑不語,便已是默認。
她的所作所為、背地謀算,旁人不知, 侍女是知曉的, 因此對她, 鄂邑倒也並無隱瞞逞強的必要。
侍女有些不解:「公主此前不是說, 即便查到仲小郎君也無妨嗎?」
「若是之前,確實無妨。」鄂邑蹙眉,「可現在不一樣。」
侍女想了想:「是因為多了太子這個變數?」
鄂邑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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