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徹輕嗤:「確實沒有隱情,但不代表她無辜。據兒,朕不信你既能發現采芹的異常,會看不出鄂邑言語之蹊蹺。」
「我知道。但就算其中確有二姐手筆,廣仲仍是首罪。因為二姐話語只是陳述。陳述醉馬草的用途,陳述自己與王充耳的婚事,沒有任何誘導之詞。這點張湯審訊過廣仲,也查證過當日在場之人,都可佐證。」
確實如此。劉徹並不否認,但也沒有接劉據的話,靜靜看著他,不言不語,態度不明。
「所以不論二姐如何,廣仲確實罪大惡極。」說到此,劉據面露嫌惡,「如今是他失敗了,想盡辦法脫身,因此不惜咬出二姐。但若他的謀劃成功了呢?是不是現在已經高高興興讓修成君來向父皇請求賜婚了?」
說完拉住劉徹的胳膊,義憤填膺:「父皇可知,廣仲之前還肖想過三姐,同三姐獻殷勤呢。」
劉據咬牙切齒,劉徹臉色也瞬間垮下來,看向諸邑:「他接近過你?」
諸邑點頭:「是。」
劉徹蹙眉:「怎不見你提?」
諸邑輕笑:「不是什麼大事,也配拿來讓父皇煩心?女兒不理他便是了。他又不敢把女兒怎麼樣,何須在意。」
不在意跟有沒有這回事是不一樣的。劉徹神色冷沉。
劉據接著說:「何止廣仲,王充耳也不遑多讓。不說三姐,若不是知道長姐早與曹襄表哥有默契,王充耳怕是還想試一試長姐呢。一個兩個全是癩蛤蟆,偏都想吃天鵝肉。長得挺丑,想得挺美。呵。」
劉徹看向諸邑衛長。
諸邑點頭。衛長輕嘆:「王家手握太后遺願,但太后遺願只有一次機會。自然要牢牢抓住,讓利益最大化。」
如何才能讓利益最大化?鄂邑生母身份低微就算了,還不受寵,哪裡比得上皇后嫡出。
而皇后嫡出中又有高低之分。不管是封邑還是帝王寵愛,衛長都是獨一份。若能娶到衛長,王家便可重臨太后在世時風光最巔峰,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但王家雖然「心大」,卻還沒有失心瘋,所以他只敢想一想,小心翼翼做一二試探,察覺到曹襄與平陽的舉動,知道自己比不過,立刻退場。
即便如此,他們曾有過心思,也很讓劉徹惱怒,臉色黑沉如水。他也是看不上王充耳的。但為了太后遺願,他不介意捨棄鄂邑。可這不代表他願意捨棄諸邑跟衛長。
王家,王充耳,簡直好大的膽子!
不過他眼珠一轉,收斂怒意,看向劉據,眉宇譏諷:「為鄂邑,你倒是有心了。」
劉據如何不知他此話的意思,立時挺直腰杆:「我承認我想幫二姐,但不論廣仲還是王充耳,我所說絕對句句屬實,絕無虛言。父皇不信可以去查。隨便查。」
信誓旦旦,只差指天發誓了。
諸邑衛長也道:「不敢欺騙父皇,確實為真。」
劉徹輕嗤,他當然知道為真。不說這幾個孩子敢不敢隨意欺騙君父,只說這種謊言一戳就破,三人都不傻,怎會幹如此蠢事。
但他們此前不在意沒有提,如今來提,也確實是在藉此為鄂邑說話。不過顯然三人將心思直接擺在明面上,沒想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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