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過點頭:「是。若盧令親自來道歉,態度十分誠懇。知曉草民不是長安人,初來乍到,即便得入格物司,但還沒有適宜居所,就送了座二進院落。
「若盧令年歲與家父差不多大。草民幼時不懂事,同旁人打架,將人打傷了。家父也是這般提著禮物,佝僂著身子,姿態低微。
「草民看到若盧令,便想到曾經,想到家父,家父已經不在了。草民……草民想著殿下明察秋毫,自己本也沒因此遭罪,未有損傷,便點頭答應下來。只是這院子……」
別看院落只有二進,但京中房舍本就不便宜,公輸興給的地段還很不錯,自然更貴了。
因而趙過有些猶豫。
劉據輕笑:「你沒遭罪是你幸運,跟公輸無關。公輸家既然給了你,你就拿著,你該得的。」
見他這麼說,趙過心中稍寬,盤算著,如此一來,可以傳信給婉儀,接她上京了。
那廂,劉據又看向柏山。
柏山躬身回道:「師父確實也給了臣一座宅邸。但趙過的是賠禮。微臣不是。
「自微臣日漸得殿下看重後,公輸師父便說,臣今時不同往日,不便再在公輸家長住,需有自己的府邸。因而早前就已經為臣搜羅合適之地了。
「這府邸是師父贈予臣的,與二師兄之事無關。便是沒有這檔事,師父也會給。所以此次師父給的賠禮不是別院,而是公輸家先祖手札。
「手札裡面有以往公輸家家主的匠藝心得,還有當年魯班大師留下的殘缺筆記,乃公輸家不外傳之秘。」
劉據頓住,眼珠轉動。
公輸興果真會做人。賠禮非但豐厚,送的還都是二人急需之物,讓人無法拒絕。可見非做做樣子,是用了心的。
柏山一嘆:「師父其實待臣不薄。大師兄亦對臣幫助良多。便是師父不開口,未曾給予賠禮,臣又怎能全然袖手旁觀,置之不理?這陳情書是臣本就是自願寫的。
「臣寫完後,師父鄭重謝我。說日後我不必被公輸家恩義所困。今次之事了結,臣不欠公輸家了。他日若再有人以恩義脅迫,不論是誰,臣都不用理會。」
劉據點頭:「公輸興與公輸慶還算講理。只是公輸野……」
他言語稍頓,公輸野不必多費唇舌,又蠢又沒腦子。但公輸明……
劉據蹙眉:「在你眼中,公輸明是怎樣的人?」
柏山搖頭:「殿下,臣雖寄居公輸家多年,但與三師弟並無太多接觸。記憶中他同二師兄一樣瞧不起臣,卻未曾出手為難過臣,慣常漠視以待。臣與他交集甚少,對他並不太了解。」
劉據輕笑:「無妨,你不了解,公輸興與公輸慶該是了解的。」
柏山與趙過同時愣住,只覺得劉據這話似有深意,卻不知深意為何。直到一旬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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