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公輸野的判決定下。
免其死罪,流放五嶺。
消息傳來,牢獄中的公輸野很懵逼。這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樣。尤其大哥贏得前三,還是魁首,竟只求他不死,這點更是讓他不敢置信。
但不管他如何驚愕,如何生氣,如何跳腳,事情已然塵埃落定,他也只能按律走向流放的路程。
而與此同時,公輸明也狠狠遭受了頓家法,被公輸興與公輸慶聯手送回老家,修書族中,稟明事情原委,令其嚴加管教。
得聞消息,柏山與趙過怔愣半晌,想到當日劉據奇怪的神色與意有所指的言語,突然有些明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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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中。
燕綏前來稟報之時,劉據並不在東宮,而與劉徹在一處。
聽完,劉據一點也不意外,輕嘖搖頭:「他果然不是完全清清白白。」
劉徹挑眉:「你對他一直存有懷疑,所以當日未曾畫出具體設計手稿,但找到方向,有些許構思想法的人一共五個。
「公輸野犯事,自然被剔除,其餘三人你都給予肯定,收入格物司,唯獨公輸明,你直接越過,未置一言?」
劉據頷首。采芹之事他銘記於心,一直相信雁過留聲,人過留痕。
凡留下痕跡,不說必定全都有蹊蹺,但大部分是逃不過這個準則的。似鄂邑,亦似公輸明。
對鄂邑,無法按律處置,只看他們私下如何責罰。對公輸明,他也一視同仁,無確鑿實證之事,不以律法處置,將問題拋給公輸家,端看公輸家怎麼責罰。
劉據抿唇,又好奇詢問:「公輸明為何要害公輸野?」
燕綏回答:「公輸明並不是要害公輸野。公輸野性格張揚,行事魯莽,但他心思單純,城府不深。
「相反,公輸明有幾分小聰明,從前自己想做又不敢做之事,多是攛掇公輸野一起,如此也有個伴。」
劉據頓住,直接戳破他的委婉之言:「不只有個伴吧。以公輸野又蠢又衝動的性格,還可為他衝鋒。
「成了,他可以跟著達成目的;不成,跳得最歡最引人注意的是公輸野,追責處罰的時候,公輸野占大頭。他這個始作俑者的過錯反而小了。」
燕綏點頭:「是。殿下精闢。往日這種事,公輸明做得多了,成了習慣。這回也很自然地想如法炮製。
「他無意中看到趙過手稿,自己動了心,又害怕,就想拉上公輸野一起。尋思著他們抄一部分改一部分,做得聰明些,或許可以過關。」
說到此,燕綏頓了片刻才接著說;「哪知這回公輸野的想法如此與眾不同,公輸明原以為他是畏懼殿下,不敢在殿下面前做手腳。既如此,他也害怕,就放棄了。結果公輸野竟是打得這個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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