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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馬場蹉跎了甚久,回到王宅後,還沒來得及梳洗,王家管事的就請文硯之過去學規矩。
王姮姬問:「什麼規矩?」
管事的道:「九小姐,一些禮儀家史,咱們家新女婿全要學的。」
文硯之本是寒門新郎,之前又詆毀王氏,王家長輩的意思是要叫他好好學學規矩,免得日後做出有辱門風之事。
這相當於許多平常人家的女兒出嫁前,被關進繡閣的那一段時間,意在磨性子。文硯之既為入贅也是同樣。
王姮姬遲疑道:「算了吧,郎……」
她想說當初郎靈寂也沒學,那人還不是想干什麼干什麼,隻手遮天,對待文硯之怎能雙標。
管事的似乎早猜出她要這麼說,搪塞道:「九小姐,琅琊王殿下乃天潢貴胄,自不是寒門可比的。而且琅琊王是正常婚娶,並非入贅。文公子必須得學禮儀和規矩的,這一切都是老爺的命令,您別為難奴才了。」
王姮姬一時無法,只好交出文硯之。文硯之出身儒家重視禮法,從來擔任教導別人之責,如今竟反過來被教導。
文硯之聽管事的將自己和郎靈寂比較,自尊心被針扎得疼。
贅婿贅婿,每一句淌著血。同樣是女婿,他偏偏就低人一等。
那人不復存於與王家,陰影仍如遊魂遊蕩在王家大宅之間,籠罩在他這新婿頭上。
王姮姬知文硯之乃清節之士,不以高卑見色,這種事會影響他的自尊心,跑去王章房裡,求其免除。
王章這幾日實在病得厲害,臉色枯槁得猶如樹皮,纏綿病榻,偶爾還嘔血。
王章道:「吾女不可過於偏心,文硯之本是寒門卑族,因醫術才僥倖進了王氏門。身為贅婿,規矩必須要學的。」
王姮姬請求道:「爹爹日後可以儘量少提『贅婿』二字嗎?硯之聽了會不舒服。我和硯之是兩情相悅的。」
王章道:「區區卑族還挺有骨氣,爹爹才不相信你和他能這麼快有感情。」
「爹……」
王姮姬語塞。
其實經歷了前世之後,她早厭倦了情情.愛愛,處於一種麻木狀態,選婿充滿了利益和算計。
與文硯之牽手,吻,成婚,這一切做了就做了,沒什麼特殊的感覺。
換個人來也是如此,都一樣,她甚至覺得文硯之太內斂了。
只要不是那人,她和誰都可以。
除掉了情蠱之後,她仿佛落下了後遺症,也失去了愛人的能力。恰如一顆葡萄被放在冷窖中酥凍後,再解凍也恢復不了原本的口感,葡萄的果肉和核已被凍壞了。
一段足夠安全卻無愛、且居住在自家的婚姻,能讓她內心深處感到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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