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不想太依賴他,保持著神志的清眀:「這麼篤定,若我要你昭容姑娘的命呢?」
郎靈寂眼色飄涼,「要。」
王姮姬眯了眯眼,覺得他有些陌生,似跟前世印象中那個人全然不同。
他竟然對許昭容這般無情。
本以為許昭容是他的軟肋,誰料他對誰都傲慢,視誰的命都如同草芥。
「好。需要幾天時間。」
郎靈寂請她自便,「別拖太久。」
當下他確實也有另一件事要做。
許昭容和許太妃的病得治,畢竟人家病情很「危急」,王家家規再怎麼森嚴,也不能缺了這點基本關懷。
郎靈寂喚來人,低聲吩咐了幾句。
馮嬤嬤還在看著那犯錯的僕役挨打,那瘦馬昨日欺負到主母頭上來了,要把姑爺從主母手中截走,幸好姑爺關鍵時刻清醒。
關乎琅琊王氏聲譽的事,姑爺總能維持得很好,保證主母的體面。畢竟主母真的被截胡,別人還不知怎麼議論。
王姮姬懶得再看這鬼哭狼嚎的場面,轉身回去。
另一頭,許太妃和許昭容就沒那麼好過了。
許太妃心裡窩著火,之前地皮的事他偏向王姮姬就算了,昭容病得這樣,他居然也置若罔聞,窩在王姮姬那屋?
沒有郎靈寂這樣涼薄的人。
許太妃將要離開建康,臨走前想給昭容落個好歸宿。即便拼著得罪王姮姬,昭容得去琅琊王氏為妾。
否則昭容孤零零一人,完全是個沒有生存能力的弱女子該怎麼活?
還沒等許太妃有進一步動作,清晨,一群凶神惡煞的僕人便忽然氣勢洶洶地闖進,不由分說,要抬走許昭容。
許太妃嚇得手腳直顫,慌忙上前阻攔。
那些人五大三粗的壯漢瓮聲瓮氣說,「奉家主之命抬走病人。」
「生了重病的奴婢該送到安濟院,不能渡了給貴人們,這是琅琊王氏的規矩。」
「您侄女的病情不是很『危急』嗎?」
越危急越得送走。
昨夜到主母房間裡叨擾,這不,主母賜下恩賞了。
漢子鐵面無情,三下兩下將許昭容從榻上請了下來,無論許昭容穿沒穿衣衫。
許昭容猝不及防被拉扯在地,嚇得手腳不聽使喚,淚珠大顆大顆掉落,真的害怕了。
患病之人要被拉去安濟院,和得了天花絕症的病人丟在一起,好聽點是集中治療,實際上互相傳染唯有等死。
許太妃有些後悔將許昭容的病情渲染得那麼重,以身護在許昭容面前,「住手!郎靈寂呢?他袖手旁觀嗎?叫他過來見我!我是你們姑爺的繼母,憑什麼主母一句話要了侄女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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