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她身體上永遠留下他的痕跡,這樣生生世世不怕把她弄丟。
「你真過分。」
王姮姬憋了半天才憋出這麼個罵人詞,氣得急了,抓住他那隻骨節分明富有冷感的手深深咬下去,使盡十足力氣,發泄內心積攢的怨氣。
郎靈寂長眉微蹙卻不掙扎。
良久,王姮姬方鬆開他的手呼呼喘氣,郎靈寂低頭欣賞著她的咬痕,若有所思:「王小姐心腸真狠。」
王姮姬目露寒光:「你自找的。今後若再算計我,下場也是這般。」
說罷怕他報復,匆匆拎裙去了。
郎靈寂獨自一人在窗欞篩下的條條陽光下瞧著手背那咬痕,淡淡深刻的柔情與憐惜,得了趣味,低眉而笑。
片刻,也給自己塗上了祛腐消肌膏。
又過兩日,王姮姬正在書房埋首公文,馮嬤嬤忽然鬼鬼祟祟地進來。見姑爺正在,馮嬤嬤臉色刷白,張口結舌。
「小姐……外面,有人找……」
郎靈寂斜斜倚在榻邊單手支頤假寐,王姮姬淡淡道:「無妨,直說吧。」
馮嬤嬤目光閃爍,瑟瑟縮縮斟酌著用詞,「小姐,陛下微服來找您了。」
誠如所料,司馬淮真的來了。
王姮姬晦暗了幾分,吩咐道:「叫守衛千萬莫要聲張,貴客得罪不得。」
馮嬤嬤領命匆匆去了,王姮姬起身理了理衣襟,之前已打好了腹稿。
郎靈寂慢條斯理:「話都會說了吧?用不用我幫你。」
王姮姬漠然:「不必。」
他道:「好。」
王姮姬一閃而逝的恨,明明那麼想逃離他,迫於家族利益,最終還是按照他設計的軌道走。她真的是傀儡,活成了最討厭的樣子。
她孤身一人來到王宅側門樓垂脊雕刻的吻獸下,果見司馬淮一身玄衣,戴著帷幔,面色激動,不辭辛苦來見。
司馬淮身後帶著兩個大內護衛,遠遠地徘徊在遠處,若隱若現。
他浸在秋風沾了霜寒,掌中捏著她那枚玉柳枝信物,聞聲,「蘅妹。」
王姮姬站在高厚實木的門檻之後,守著門宅的最後一道防線,停住腳步,人仍在大宅內。
司馬淮欲上前被這道門檻攔住了,似橫亘著無形的屏障。
他們身份天差地別,只能隔著門檻這樣相見。門檻,就是她一個深閨婦人的最後界限,這一道門檻,那麼高那麼厚,她跨不出去,永遠在深深的內宅中。<="<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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