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恨自己命運不濟,自他往上哪一朝哪一代有權臣擺布皇帝如此之甚者?
曹魏侵吞了漢室,司馬氏又侵吞了曹魏,如今琅琊王氏功高震主,怕是馬上要將司馬氏取而代之了。
而他,空有皇帝之尊而無皇帝之權。
司馬淮轉身從王家離開,蕭瑟的秋風裹挾著枯黃的樹葉一陣陣吹過,剮進人的骨髓里,飄來刺骨的寒意。
得王姮姬親口拒絕,他的心徹底死了。過往那些夜晚交纏旖旎的迷夢,被這肅殺的秋風吹散,徹底清醒。
既然如此,他對王家沒有什麼好心慈手軟的了,便徹底撕破臉吧。
·
王姮姬用了一炷香的時間,與司馬淮分說明白,割斷乾淨。過程很順利,沒有任何拖泥帶水,司馬淮亦沒過分糾纏。
她回到閨房時十分疲憊,就這麼一炷香時間,滄桑得仿佛過了好幾年。
郎靈寂依舊在桌邊小憩,時間太短,他的姿勢都沒怎麼變。
博山爐中裊裊白煙飄成海上仙山的模樣,安息的氛圍,飄入鼻竇,撫慰著躁動。
「辦好了?」
王姮姬點頭。
「你叫我說的,我都說了。」
郎靈寂朝她伸手做邀請姿勢,王姮姬頓了頓,挪過去坐到他懷中,衣衫挨蹭,靜靜靠在他肩膀上。
多年相處以來他們已經很有默契了,彼此都動作不必明說便意會。
「這樣很好,」他道,「雙方各退一步。」
王姮姬怔忡道:「陛下方才情緒很激動,未必願意息事寧人,各退一步。」
郎靈寂道:「那也沒辦法,我總不能為了討好君王把你拱手奉上。只能勸陛下熄滅對你的逾矩心思,饒恕我們。」
王姮姬埋在他懷中沒再言語了,在這片肅森的宅院高牆中,她只被他囚禁。
讓痛苦減弱的方式,唯有與他建立骨肉親情的強度,熄滅妄念,接受現實。
「你怎樣才能放過我。」
明知,威脅她的根本不是皇帝。
這是個老生常談的問題,沒有回答的必要,但她每每清醒時還是要問。
郎靈寂守護著她的孤獨,撥去她額前的碎發,「我不能放開你,姮姮。」
事到如今他們的結合已不僅僅是兩個人的事了,代表了門閥的命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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