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下床清理的時候，才發現手機什麼時候已經倒了，屏幕朝下地蓋在被子上。

他伸手就想去拿，但想起自己現在的樣子，還是沒有勇氣出現在視頻里，便乾脆先輕手輕腳地去了外面的浴室，把自己收拾乾淨，換了身衣服再回來。

視頻還沒掛斷。

宋鳴舟翻過手機的時候，看到段潯已經洗完出了浴室，正靠坐在床頭，手裡拿了本書在看。

一派端莊自持的精英模樣。

宋鳴舟有點不高興，明明是這人先開始的勾引，還，還做出那種事，結果勾得自己把持不住，也跟著……

結果現在自己一團糟，渾身無力地爬回來，這人卻還能坐姿端正地看書？？而且表情都沒什麼不對勁。

難道……這男人剛剛的情動，和，自給自足都是假的？？

宋鳴舟緊緊地皺起了眉頭，想問，又不好意思問，幾番張口都沒說出聲音來。

反倒是段潯先看了過來，語氣平常且慵懶：「結束了？」

「……」

好。

更那個了。

宋鳴舟又羞又惱，雖然剛剛洗了把冷水臉，但燒紅的眼尾和臉頰還沒緩過來，依然帶著被滋潤過的嬌媚。

他悶悶地嗯了一聲，低垂著眼睛，慢慢爬上床，鑽進了溫暖的被窩裡，酥麻的四肢才稍微好了點。

段潯一眼看出他的不悅，當然能猜到他這是怎麼了。

「舟舟不高興？」

宋鳴舟嘴硬地搖頭：「沒有。」又生硬地轉移話題：「你在看什麼？書？還是劇本？」

段潯揚起封面，笑道：「這個嗎？是劇本，年後要開機了。」說話前，他眼底的慌亂和緊張一閃而過，快得無從捕捉。

宋鳴舟沒注意到，順著接話道：「那我也年後進組，我們差不多時間嗎？」

「可能我更早。」

宋鳴舟那部電影已經殺青，有了嚴平導演的宣揚，還有那部電視劇里的演技和流量加持，宋鳴舟的底氣也足了不少，挑選的範圍更廣了。

段潯沒再繼續這個話題，他的眼神落在宋鳴舟白皙透紅的皮膚上，喉結不著痕跡地輕輕滾動，叫他：「舟舟。」

宋鳴舟專注地看著屏幕：「嗯？」

「為什麼不高興？」段潯的聲音很輕，臉上帶著笑，是沉迷的笑，沒有半點嘲諷的意味。

宋鳴舟還是嘴硬：「我沒有啊。」

「是嗎？」

「是。」

「剛剛自己玩，舒服嗎？」段潯話鋒一轉，宋鳴舟還沉浸在嚴肅的語氣里，突然被問這種話，他的臉一下子又紅透了。

段潯放下劇本，腦袋湊近了視頻，低沉幽暗的眸子在眼前放大，語氣蠱惑又曖昧：

「被我看著，是不是很舒服？剛剛聲音那麼大，是不是很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