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老孟跑得快,剩下的人都已經被陳墨送進派出所了,老孟沒有幫手,他不敢亂來。」裴松鶴冷利的喉結上下滾動,淡淡解釋道。
「不行,你還是居家辦公吧,你們大樓的安保太差勁了!」沈知懿還是認為非常危險,並不贊同他的說法。
「這次是肩膀,下次呢?我不想再看見你受傷了。」
他不僅僅是她的意中人,還是她肚子裡孩子的父親,她可不想孩子一出生就沒有親爹。
她不知道裴松鶴之前都經歷過什麼,他的回答簡單又敷衍,所有驚心動魄都被他一言帶過。
但從肩膀的傷口,後背的疤便能察覺到,那幾年他都活在這種危機四伏的狀態里,隨時可能會受傷,隨時可能會喪命。
只有朝不保夕的人,才能輕言生死。
裴松鶴沒有漏掉她眼底的那抹心疼之色,喉間莫名像被棉花堵住,柔軟的同時又難以下咽。
只能換個話題,故意插科打諢,「裴延澈說你跟他上床了。」
沈知懿霍然抬眸,不可置信的開口,「他胡說八道些什麼!」
「他說得一本正經,完全不像胡謅。」他挑了挑眉,薄唇扯出譏誚的弧度,「還說他喜歡你,正在追求你。」
她倍感頭疼,語調也拔高了些,「你別聽他亂講,他是為了騙裴南屏和白晴,不得不跟我逢場作戲,他喜歡的人是顧予曦!」
裴松鶴唇角笑意不變,只是玩味更加明顯,「我只是在轉述他的話,你那麼心虛做什麼。」
沈知懿聽出他話里的揶揄,瞪了他一眼,想從他的懷中掙脫出來,「我看你的確沒事了,還有閒心開玩笑!」
裴松鶴卻緊緊攥著她的腕骨,嗓音在她耳畔低沉作響,「你猜我的傷口縫了多少針?」
她害怕過分掙扎會碰到他的傷口,咬唇問道,「多少?」
「二十二針。」他的眼尾處暈開的一抹艷麗的潮紅,再加上他微弱的聲調,給人一種蝕骨溫柔的錯覺,「你的懿字,剛好也是二十二畫。」
沈知懿怔住。
「醫生縫合的時候我就在想,要不別拆線了吧,讓你留在我身上好了。」他的音色越來越沉,語氣卻越來越輕。
她看著那張俊美無儔的臉逐漸向自己靠近,肌膚相接的觸感溫熱炙燙,幕天席地的雪松香取代了全部氣息。
當他的吻即將落在唇角時,沈知懿冷漠的開口,「等等!」
她伸出另一隻手,趁裴松鶴不備,覆上了他的額頭。
掌心溫度灼燙的有些驚人,果然如她所料。
「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發燒的?」她神色晦暗下來。
「從你出現在門口的時候開始。」裴松鶴被她發現也沒有掩飾,眉眼溫綣,從容說道。
沈知懿總算明白為什麼他今天那麼不正常,說的情話比她認識他六年加起來還要多,偏偏一句都不能信!
當他說要把遺產留給她的時候,她便有所懷疑,這不像是裴松鶴能說出來的話。
她勉強理解為剛歷經過生死,看清了許多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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