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在雅間兒當中受了點小傷,說來也是奇怪,今兒本來約了韋家的少爺去六合戲樓看戲,推開門只見郡主在裡面衣衫不整,似乎精神上也並不是十分清醒。」蕭景崇十分冷靜,在立陽長公主面前,他絕對不能夠暴露他試圖對立安寧郡主用強的事情。「本王好心想要送她回去,誰料她竟然咬了本王的手,接著便站起身朝著欄杆那邊跑了過去。本王想去抓她卻落了空,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從欄杆上翻了下去。」
「所以,王爺的意思是,安寧郡主的死,實際上是她自己跑錯了方向才導致的,跟王爺一點關係也沒有嗎?」立陽長公主還沒說話,顧元洲便在旁邊插了一句,「可是,六合戲樓當中的戲子和掌柜人現在全部都壓在刑部的大牢里了。我剛才讓人問了,那些戲子說事發之時,曾聽到安寧郡主的尖叫從雅間裡傳出來。」
「這同本王說的並不矛盾,她精神不正常,誰知道在鬼叫些什麼?」蕭景崇說到這裡,面帶憤怒,轉過頭來指責立陽長公主,「長公主,不要怪本王說話不好聽,安寧郡主這個樣子,放她出來無異於是害人害己!」
「王爺,慎言。」立陽長公主抬起頭,短短几個時辰,她好像一下子蒼老了十幾歲,屬於老人的暮氣縈繞在她身上,配上她此刻死寂怨毒的眼神,顯得整個人有些可怖。「安寧前些日子的確是害了怪病,可是這幾日整個人已經逐漸精神了過來,她吵著要出門看戲,點明了要去王爺的六合戲樓,我這才放她出去的。敢問王爺,什麼叫害人害己?此刻請王爺坐在這裡說一說當時的情景,只是耽誤些王爺的時間而已,我孫女失去的可是一條性命!」
「立陽長公主,切莫動氣,就算安寧郡主從欄杆上翻下去時,雅間當中只有王爺一個人在。可是王爺是什麼身份?自然不能夠憑簡單推測,就定他的罪。」顧元洲的語氣緩和了一些,他走到立陽長公主身旁,為她親自奉上一杯茶,說出的話落在蕭景崇的耳中,卻頗有火上澆油的意味。「安寧郡主的遺體還躺在仵作房裡,長公主要不過去看一眼吧?」
「翠竹,扶我起來。」立陽長公主的聲音有些悽厲,原本站在門外的翠竹聞言走了進來,將她扶起,跟在官差的後面準備朝仵作房走過去。在經過蕭景崇旁邊時,立陽長公主的腳步突然停了下來,她轉過頭去看著蕭景崇的側臉,一字一句道,「梁王殿下,你知道的。老身今年六十有八,眼瞅著沒幾年可活了。為了大齊,我失了兒子,僅剩下安寧這麼一點血脈,如今也不明不白的被人所害。倘若讓我知道害死安寧的真兇,老身就是拼上這條命,也一定要扒下那人的一層皮!」
「長公主同我說這個做什麼?究竟是誰害死的安寧郡主,便把這話原封不動的返還給他吧。」蕭景崇一動不動,甚至都沒有轉過頭來看立陽長公主一眼,只是盯著顧元洲,笑的有些陰森。「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本王偏就不相信,這世上,人為的事情當真能做的一點痕跡都沒有!若讓本王抓出來,究竟是誰主導了這一切,不用立陽長公主動手,本王便能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顧元洲站在原地,笑的意味深長,「既然王爺口口聲聲說自己是清白的,下官也不能不信啊。只是咱們辦案講究的都是一個證據,還請王爺細細回想,究竟是有哪些東西能夠證明王爺的清白呢?」
「本王自會找到。」蕭景崇冷冷的看著他,說完轉身便走。
顧元洲知道,自己根本留不住梁王,可是他要做的也並不是要將梁王留下來。梁王說的對,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可是,自證清白這件事情,從古至今就不是件容易的活計。就怕查著查著發現自己也是另一種意義上的兇手,甚至翻出自己另一樁更大的過錯,那該怎麼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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