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玉露引用上下五千年的典故,輔以人文地理的知識,勉力告訴他,那是極樂,是頂點之愉,可始終不能將他說服。
「得了吧,說不干就不干。」在他心裡,那是未知的深淵,在過了某個節點之後,就會變成比鞭笞還痛苦的酷刑。
「我等你,到你想的那一天,不過不要拖太久,我沒有太多時間浪費。」她謹小慎微,始終保持著分寸,捕捉他細小的情緒,但還保存一份大膽,沒有捨棄長久以來的動手動腳,開始喜歡在暗處的角落裡,突然把手伸向他的褲襠,直到眼睜睜看著郭發痛喘著漸漸雙腿無力,在她掌控中猛烈地射精。
她喜歡看他坐在地上失焦的眼神,喜歡他高潮後懊喪又憂鬱的眼睛,長睫低垂著,仿佛墜滿晨露,毛茸茸、濕漉漉的,像一隻疲憊的大狗。
「不要總是在外面弄我,算我求你,祖宗。」郭發按捺住羞怯和尷尬,忍受著褲襠里的黏膩,步履維艱地走在初秋落葉的小徑上,低沉的尾音湮沒在嘎吱嘎吱的脆響中。在他高大的身後,是一片更為高大的、橙色褪去的赫魯雪夫式樓房。
那一天,天色晴朗,蔚藍不夾雜半分雲翳,像是預示著純粹的快樂,沒有後顧之憂,空氣中乾爽清新,風吹過來,有股松脂的味道,帶著冷峻的甜膩和溫暖。齊玉露在牆壁上潦草擦了擦手,插迴風衣深而闊的兜里,在他背後慢慢地跟隨,她終於忍不住,咯咯發笑,他的走姿因為滿襠灌滿精液變得很奇異,比自己的跛態還滑稽百倍——他變成了她的同類。
「郭發,我們是同類吧?」
「你說啥?」郭發彆扭地轉過身,她認真的模樣,是故作高深也好,是真的有所觸動也罷,他知道,自己喜歡那種樣子,甚至迷戀,目不轉睛的盯著,豎起耳朵聽著,因為她又要說一些新奇的,來自美麗新世界、令人神往的傳說。
「很久很久以前,有個男孩,他是個瞎子,從未見過美景,感受不到真實的快樂,也拒絕別人的接近,離群索居。直到一個女孩的出現,他才開始打開心扉。女孩患有白化病,一直嫌棄自己面目醜陋,作繭自縛,和他是差不多的境遇。而在這個看不見的男孩的面前,她可以掩飾自己的難堪,變得活潑自信,她常常在他耳邊說話,用詩句一樣的語言告訴他草木的形態,天空的顏色,男孩灰敗的世界好像忽然有了光,他就這樣愛上了她,他喜歡撫摸女孩的臉頰,說可以感覺得到她的美麗,是冰和雪的觸感,女孩從來沒有聽到過這樣的情話,也從沒有被這樣對待過,她太貪戀這種盲目的愛,以為兩個同類會一輩子這樣走下去,可後來,女孩卻忽然知道原來男孩是有復明的機會的,不知道在哪一天,她的謊言就要被戳穿。」齊玉露娓娓道來,疏朗的眉目像是蒙了曾霧白的面紗,不明的眼睛向前看,卻似乎穿過他,落在很遠的地方,她淡淡地講述,嘴角釀著柔波般的笑意,就像這是自己的故事一樣。
郭發以為自己正和她四目相對,張皇地移開眼去:「那怎麼算是謊言?她又不是騙他,是他自己願意的。」
「不,那樣他們就不是同類了,那樣男孩就會看見女孩真實的,醜陋的模樣,他就不會再愛她了,他就是一個正常人了,愛也不會存在了。」齊玉露的語調急促起來,半揚起臉,篤定固執地反駁他。<="<hr>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赞中文网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