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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面的各個字她都認識,放在一塊卻看的人怒火直竄。

帷幄低垂,兩盞新換的風燈光線透亮,照出上頭一個個端正齊整的墨字。繼之前的那份,對方又陸陸續續呈了摺子上來,如今案頭堆滿的這些全是。

孟家出身南地水鄉,推行農政時又外放了兩年多,親眼目睹宋黨影響下的賦稅腐化亂象,鼠齧蠹蝕,貪墨成風。

稅銀從各州郡轉了幾手上來,中間不知被刮去多少油水。

跪坐在下處的沈恪解釋,「意思是州郡颳了油水怕被查出來,便各尋由頭,在田稅上動手腳,從裡頭補……」

「瘋了不成?」

大辰的開國賦稅是按田稅、人丁稅和徭役來算的。人丁稅分算賦口賦。算賦對大人,口賦對孩子。蠻族平定後田稅三十稅一,而主要大頭便是按人丁徵稅。

除掉內外兩顆毒瘤後,天子釋罪寬恩,省刑薄稅。因此減輕田賦,為的就是與民休養生息。

結果這些人倒好,竟把手伸到上面來了。

尚芙蕖越看越惱火,「從前難道也是如此?各州刺史呢,都白吃飯的嗎?」

「從前是徭役。」

要麼出人,要麼出錢。蠻族又連年侵擾,徭役繁重,腐蠹叢生。難怪如今國庫充盈起來了,陸懷也沒有給自己修點什麼,依舊開源節流。

沈恪道,「蠻族歸降後,不用打戰,徭役上面已經刮不出什麼了。況且監察官員與地方相互勾結,也不是納罕之事。」尤其是宋黨作亂多年的情況下,不缺乏渾水摸魚者。

而且聽這意思,徭役這塊是一直默認被補替的,只不過眼下變得不夠用了,才到田賦上面去勻。

撐住突突直跳的太陽穴,尚芙蕖不由問,「陛下難道不知道嗎?」

「知道。」

珠簾被分花拂柳的一隻手打起,撞出泠泠聲響。

墨金龍袍的天子緩步而入,伸手按在她肩上,「所以,得查。」

這筆從前一直裝糊塗的糊塗帳,不能再繼續下去了。

「沈恪三日後啟程,奉詔察州,三河九郡務必給朕查清楚。」

斜陽照入窗,在已涼的茶麵灑下金燦燦的光亮。沈恪沒有立時叩首,猶豫了下,問,「陛下,微臣這一趟還能再見到家中老母嗎?」

他惜命的很。

這就是樁得罪人的活,損人利益無異於殺人父母。路途遙遠,車馬勞頓,一個不留神沒準就死在半途……

陸懷涼颼颼斜了他一眼,「再囉囉嗦嗦,朕讓你明日就見不到。」

「……」

沈恪什麼都好,用著順手,看著也比孟朝進順眼。

就是實在太惜命了,一副從來沒活過的樣子。除去蠻族立功那回,為保全完好之身,硬著頭皮拼了。其餘時候,不推著趕著就不怎麼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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