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自覺地嚴肅,讓孫悅白輕笑出聲,他也沒有解釋,而是娓娓的朝安殊亭講了一個故事。
「你應該知道我傳出早慧之名是在七歲。」
安殊亭點了點頭,誰人不知孫悅白7歲成詩,通四書,這甚至讓他壓了同期的神童,聲名大噪,這似乎也是孫悅白開啟他波瀾壯闊一生的起點。
「但實際上七歲之前我在家中幾乎是一個透明人,自我有記憶,除了母親僕婦,我幾乎未曾見過任何謝家人。」孫悅白說這句話的時候似乎陷入了某種追憶。
安殊亭眼裡露出不敢置信,孫悅白可是謝家的嫡長子,應該是在萬千期待中出生的孩子。
即便那時候他只是一個小孩子,但那種幾近邊緣化的待遇,也不應該發生在他身上。
這樣想著安殊亭的手不自覺的搭上了孫悅白的肩膀,輕輕的拍了拍他。
孫悅白按住安殊亭放在自己肩膀的手,對方掌心的溫度似乎也通過皮膚傳遞給自己。
他忍不住輕輕的攥緊了手指,「我幼時的記憶,永遠都只有一個空曠的屋子,無論白晝、黑夜,那間空蕩蕩的房間永遠只有我自己。
「每年最熱鬧的時候就是神祀巫師圍著我的房間唱唱跳跳,那種迷亂吵鬧的氛圍甚至讓我覺得很高興。」孫悅白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
安殊亭只靜靜的看著孫悅白,他沒有問為什麼要將他一個小孩子關在屋子裡不見天日,又為什麼要做那些亂七八糟的祭祀,此時此刻,他只能揪著心看著眼前口吻平淡的孫悅白。
「謝家的長孫?」
「這一點很令人好奇對嗎?」孫悅白輕聲問道。
他的聲音低沉,帶著慣有的溫柔平和,安殊亭一時間無法辨別他此刻的情緒,只是低聲應了一句。
「當年我父親在家中處境尷尬,那個時候被兄弟步步緊逼,明明是嫡長子,因為過於平庸,過得也稱不上好,甚至因為他犯了錯,當時我們家並不在謝家祖宅居住,而是分府別居。」
「所以我的母親對外宣稱我性子安靜,在家中讀書寫字,不愛與人玩鬧。」
「我其實也稱得上幸運,因為她找的藉口,所以也費心思將家中藏書都搬去我那裡,就是那些不會說話的文字,陪了我四年的日日夜夜。」
安殊亭微不可察的嘆了一口氣,將孫悅白裹住,似乎這樣就可以抱一抱多年前那個小小的孩童。
怨不得自己對白婉秋那般態度,孫悅白從不置喙。
並不是每一對父母都是合格的,便是優秀於孫悅白,年幼的時候也遭受過那般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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