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桑衡側過頭,離我更近了些,還叫我把濕衣脫了擰乾再穿。
我不疑有他,便動手褪去外衫和外褲,可是剛脫到一半,許桑衡握住酒罈的手驀地一歪。
大半壇梨花酒全澆在了我的身上。
這下,不光是外衣了,我里里外外,全都被他的那罈子酒澆了個透濕。
我氣得雙眸發紅,剛要質問,卻被他猝不及防地掐住腰窩,用力壓倒在池畔。
第006章 不甘魂(六)
45、
我身弱體軟,被他這麼一壓,幾乎瞬間就泄了力氣。
「公子。」
許桑衡那時對我的稱呼依舊是公子,同每一個府里的下人一般,畢恭畢敬,可他做的事情卻毫無恭敬可言。
因他含含糊糊地喊了我這麼一聲後,就竟欺身吻上了我的唇。
我雙眼陡然瞪大,對上的,卻是一雙烏黑髮深的眸子。
我原只當他同容望一樣,是喝醉了酒意識混沌所以才會親我,可許桑衡的眼神卻清明到讓我心駭。
我還未及反抗,就能感覺到他已經在用齒耐心地咬磨著我的唇瓣在迫我張嘴了,我當真害怕,推拒著想要推開他,可我越是掙扎,他就越是施力壓住我,還含住我的下唇重重咬了一下,我一時吃痛張嘴,他便長驅而入,一股冷冽的酒香猛烈地湧入口中,被他纏住舌,肆意攪弄。
須臾之間,我的呼吸便被盡數奪走。
他吻得相當用力,舌尖兇狠地頂住上顎從口口掃過,我卻受不住了,只能胡亂揮手,拍打他的發梢,可到底是有氣無力,像是在撓人一般,毫無威脅,他大概是被我「撓」得煩了,就索性抓起我的兩腕,舉過頭頂制住。
這時,許桑衡大概是摸到了我腕骨間那個凸起的燙疤,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竟用指尖用力碾按起來。
我疼得哆嗦了一下,落下兩行眼淚,喉中發出幾聲破碎輕吟,「別…別這樣…」
「公子,我只是想幫你把濕衣服脫去。你這般穿著濕衣,是容易感染風寒的。」
說罷,他便將我懸在臂間的上衫盡數剝下,他嗓音沉糜,叫我乖些,把腿-口口,好褪外褲,他用他的腿壓住我一直亂蹬的雙腿,開始動手。
混帳東西!
分明是他不小心用酒潑濕了我…他怎還這般理直氣壯地命令我!再說了,就算…就算要褪去濕衣…又何必…何必要用這種法子來脫。
我愈加委屈,我想,我是男子,又有咳疾,許桑衡怎可以這般與我深吻,他就不怕被我傳染嗎…又想,初夏夜同容望蜻蜓點水的那個親吻甜澀難當,雖容望早已不要我,可我卻仍覺得自己同許桑衡這般親熱是背叛了容望,背叛了我曾經對容望的那份年少情愫,實在卑賤。
許桑衡不知是不是在故意懲罰我的分心,已將吻密密落在我的鎖骨,脖頸,他的唇所到之處,皆盪開一層薄薄的水光,在雪白的肌骨之上留下如梅狀的紅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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