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呆滯地站了很一會兒,他才後知後覺地反應到這樣的姿勢很是尷尬——他像一個流氓一樣把人家的毯子扒開,又把短睡褲推了上去,甚至能看到一點點淺灰色的平角褲的邊。
他咳嗽一聲,有些狼狽地站起來,看向蔚然的臉。
平日裡蔚然習慣通過痛苦忍住眼淚,這一招對醒著的他估計十分有用,可對醉了的他實在是沒什麼效果。
酒精讓他對身體的控制力降低,對淚腺的控制能力更是微乎其微。他淚眼朦朧地仰起頭看著莊亦楠,似乎辨別出那是自己應該在他面前保留冷漠清高形象的人,卻沒有辦法控制住自己,眼淚還是沿著暈滿緋色的眼尾往下掉。
他微微長大了一點點殷紅的嘴唇,似乎有什麼話要說。
莊亦楠以為他是想讓自己滾出去,或者是在討厭的人看見自己在偷偷的哭時,說一些挽尊的話。
蔚然卻說:「對不起。」
莊亦楠驚異地睜大了眼。
「有我這樣的中單,你們一定很困擾吧。」
莊亦楠詫愕地看向他,後者積蓄許久的眼淚像開閘泄洪似的,順著臉頰流到白皙修長的脖子,淌在鎖骨上,最後消失在衣服中,把布料暈染開,流下淺灰色的水漬。
蔚然的眼淚很多。
明明很愛哭啊,為什麼要忍。
莊亦楠的視線跟著蔚然淚水的軌跡往他衣服深處……忽然間,像被那抹白晃到了眼睛似的,只看了一眼就倉促移開了視線,莫名有些慌亂。
過了幾秒,他才後知後覺,在心裡「嘖」了一聲,什麼非禮勿視,都是男人,有什麼看不得的?
他再轉過頭強迫自己看了一眼,面前人眼睛裡帶著水光,瞳仁漆黑髮亮,清涼如水,盛滿了脆弱和茫然:「我希望我能像如虎添翼一樣幫到你們,做你們的翅膀,讓你們飛更高……可是我像一個砝碼,只能墜著你們。」
莊亦楠想說你沒有,你怎麼這麼說自己……卻發現蔚然眼珠的方位在看他,可聚焦的位置卻沒有落在他臉上,虛無縹緲地不知道在看向何處。
忽然間,他福至心靈,蔚然又是在說DAC!
他不甘,他不服,他替蔚然不值。
他恨自己比Crown小兩歲,生不逢時,沒有出現在能夠和他並肩奪冠的時刻。
可他更多的是委屈——
是不是無論怎麼樣,我們都沒有辦法取代DAC在你心裡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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