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C背叛你、中傷你,可我們才是你接下來需要攙扶著一起前進的隊友啊。
他想質問,甚至想藉此機會把蔚然在採訪時說自己是「DAC、Crown」的錯誤,還有在DAC前隊友面前興高采烈、卻在自己面前冷漠如霜的錯誤一一清算……
直到看見蔚然的眼睛閉上,又是一行眼淚流了下來,他輕聲喊道:「木冉。」
就像一劑定心丸,莊亦楠發散的情緒忽然落回了原點。
原來他沒有把他當DAC隊友的替身。
他凝神看向蔚然,發現他的眼皮上有一顆只有閉眼才能看到的淺紅棕色的痣。
「很長一段時間都在想,沒了我,他們應該可以走得更遠一點吧。」他想努力裝作若無其事,喉嚨里卻溢出破碎的泣音,「你也會這樣想嗎?」
「你也會覺得是我拖累了DAC嗎?」
「你也會擔心我會拖累ECW嗎?」
莊亦楠受不了蔚然這些話似的,力度不小地衝過去,把蔚然抱進懷裡——他不會說那些斬釘截鐵的煽情話,情願用行動給出回答。
像是抱著一個雪人,蔚然的冰冷漸漸被真人的熾熱溫度融化,他的身子軟得像融解的雪,化在莊亦楠的懷裡。
莊亦楠能感覺他可能是哭累了,沒有力氣掙扎,只在自己懷裡微微顫抖著。他猶疑著隔著一層薄薄的T恤,手順著蔚然的骨節從頸椎一點一點摸下去,摸到背部中央,就像哄小孩子入睡那樣,輕輕地撫摸著、慢慢地拍著。
一瞬間有點恍神:原來看上去脊樑硬得像時刻打著鋼板一樣的蔚然,身體卻是軟的。
那總是挺的很直的脊樑原來也會微微彎曲,在他手下微微顫抖著,他輕輕撫摸他,竟然像是在安撫一直無家可歸的流浪貓。
蔚然的眼淚是無聲的,克制的,甚至沒有發出一聲嗚咽,卻很多、很重,慢慢地洇濕了莊亦楠的襯衫,也一滴一滴砸在他心上。他嘆息一聲,用哄弟弟妹妹的語氣輕聲道:「大少爺,大小姐,別哭了行不行。」
喝醉了的蔚然喉嚨有點啞,自以為很兇地說:「我沒哭。」
酒精讓他的聲音拖得有點長,說話有點慢,聲調也有點呆,在莊亦楠耳里卻像撒嬌一樣軟軟的。
於是莊亦楠的心也變得很軟。
他拿出前所未有的耐心和真誠,赤忱地給予蔚然那些他平日裡吝於給出的讚揚,諄諄誘導地引導蔚然表達出那些披露腹心的話。
他說自己很羨慕蔚然。如果說奪冠的旅程是條條大路通羅馬,而對從K甲升上來的ECW來說,無疑是走了一條最艱難的路。蔚然卻出道即巔峰,簡直就是出生在羅馬的人。
他的眼前浮現起蔚然捧起獎盃意氣軒昂的模樣,眼中流露出一絲嚮往:「那些對你來說是過去式的成就,卻是我想像中的自己的完成時。」
可是,蔚然,你為什麼還是有那麼多不開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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