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可惜長了嘴。

「你說什麼呢？周蕘！」程昱大著膽子回道。

「呦，這不是我們宋少爺的跟屁蟲嗎？怎麼？宋少爺現在連說話都願意了？需要有人給你代言？」周蕘走上前，卡座周圍的人見他來，自動讓他開位置讓他坐下。

宋然小聲嘖了下，轉頭笑道，「太久沒見，剛才還在想你是誰呢。」

要說宋然最討厭的兩個人，這個人一定位居榜首。他討厭沈山行無外乎覺得沈山行很拽，再加上遲來的叛逆。而周蕘因為喜歡沈山行，所以一直對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他記得他和周蕘說過好幾次，他和沈山行已經不對付了，怎麼這人就是不信，嘴巴還這麼毒。

要不是看在這人只是嘴巴多，並無做出過其他動作，他也不會好脾氣到現在。

「你！」周蕘氣急，半晌又安靜下來，勾起唇角笑道，「自然，我等怎麼勞煩得了宋少爺記住？」

宋然和他說話都覺得累得慌，周圍人也不敢吭聲，一時間卡座里安靜得很。要不是還有點輕音樂在旁邊響，這估計跟談判現場也沒區別了。

「周蕘，你今天吃槍藥了？」程昱氣不過說道，「而且不是說不來嗎？幹嘛又跑過來？」

「我來不來難道還要和你匯報不成？」

眼見兩個人要吵起來，宋然把杯子重重擱在桌上，清脆的響聲散播在周圍。

也不是沒有和事佬想來和稀泥，但聽說周蕘最近跟了個好項目，說不定對方就要發達了，到時候記恨自己就不好。

雖然大家才上大學，但是人情世故好似無師自通起來。高中的昂揚轉眼看已經遠去，取而代之的，是成人的圓滑和對事情的評估能力。

「周蕘，適可而止。」宋然是不大喜歡和人嗆嘴，但也不是全無脾氣。

周蕘愣了下，而後噗嗤一笑，抬頭看著來人，「沈山行，看見沒，這人脾氣大著呢。」

宋然凌冽的眼神一頓，順著周蕘的視線看去，便看見沈山行和高澄正站在旁邊，想來是聽到了剛才的對話。

但是兩人都沒有接周蕘的話頭。

「嗨~然然，好久不見~」高澄笑著彎下腰和他打招呼。

「高澄哥，好久不見。」宋然自動忽略了還站在旁邊的沈山行。

「好熱鬧啊，老鄭你不是班長嗎？同學吵架都不兜著點？」高澄攬住另一邊一個男人的肩膀，笑道。

沈山行也坐下，看起來沒有什麼反應，像是沒聽到人說話一樣。

見幾人湊在一起，心裡隱隱有些後悔下午過來。躺在家打遊戲是不香嗎！湊什麼熱鬧啊！

「然然，咱們要不要先回去？」程昱看見沈山行來了，兩個人莫名其妙對視一眼，直叫他汗毛都豎起來。

「等會再回。」宋然重新拿起杯子喝了口橙汁，他也不是不想走，只是他現在走了就跟怕沈山行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