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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塵纓微愣,只一瞬間便發覺了宴玦態度的異常。

好像突然之間出現了一層不可見的透明屏障,隔絕距離,只剩下冷淡和疏遠。

手裡轉圈的瓷杯轉瞬停了動作,眼皮閉上又睜開,他凝著視線輕聲問道:「怎麼了?」

宴玦只當沒看見那猶疑探究的目光,偏開眼睛隨口回道:「什麼怎麼了?」

重塵纓站起身,盯著那人刻意避開視線的眼睛,暗自咬緊了後槽牙。

他故意放慢動作,一步一步走近。一尺、半尺,距離一點點縮短,腳步聲也一點點滯緩,直至兩人之間只剩一條窄縫。

重塵纓沒有碰到他。

宴玦抬起眼,目光投進那雙有些陰鬱的眼睛裡,不退。

視線交匯,無風爭鳴。

隔了半晌,重塵纓終於開口,嗓音發沉:「早上怎麼了......」

「還有現在,又是怎麼了?」

宴玦緩慢地眨了眨眼,以一種毫無起伏的語調說道:

「重塵纓......」

聲同死水,面如寡泉。

「我覺得我需要重新考慮一下我們的關係。」

空氣在瞬間寂靜,連窗外撫響樹葉的風都突然止息了吟唱。

重塵纓雙瞳忽擴,接著便壓低了眉眼。

「什麼意思?」

他的聲音很輕,語氣里卻悄然藏著勁。

「字面的意思。」宴玦冷著嗓子,把視線偏了開去。

重塵纓抿了抿嘴唇,眼睛裡的光凝聚成實釘在那人臉上,就像是惡蟒探出猩紅的信子,高高直立著腦袋,危險又冒犯。

「你覺得我會相信僅僅兩個時辰的功夫,你就要毫無理由地跟我撇清關係?」

他再次前傾上半身,往宴玦湊過頭,幾乎貼近了鼻尖。

只是緊守著那固執又傲慢的距離,沒有真的觸碰。

「你忘了昨夜是和誰耳鬢廝磨同枕共眠,忘了兩個時辰之前又是和誰情難自已落荒而逃嗎?」

重塵纓陡然高昂了音調,厲聲追問步步緊逼,壓根沒有給對方留任何解釋和回答的機會。

又或者,他壓根不想聽,也不在乎。

他只在乎自己既得的東西。

重塵纓伸出手,抓住了宴玦的兩邊胳膊。

他的聲音再次回低,握住胳膊的手指愈發用力,深深嵌進了衣服里:「宴玦,到底發生了什麼?」

宴玦從頭到尾都冷眼相看,甚至連瞳孔里些微的情緒波動也沒留給他看。

他轉回視線,雙目半斂,輕飄飄地看進重塵纓的眼睛裡。

「出去。」開口也是輕飄飄。

重塵纓睜眼看著,沒動。

「我說......」宴玦閉了閉眼,喉頭一哽,忽得爆發一聲厲喝,「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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