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燭光徹底熄滅,另一個已經靠在肩上陷入沉睡的時候,重塵纓抬起指尖,再度颳了刮宴玦的臉頰,然後把耳邊的那根髮辮捧在了手心裡。
捧起來,將銀扣放在自己唇邊。
他壓著嗓子,用著近乎虔誠的語氣再次說道:
「宴宴......」
第42章 可以接受
重塵纓睜開眼睛的時候,宴玦還沒醒,背對他側躺著,腰上還圈了條昨夜過分冒犯的手臂。
被子只蓋了一半,堪堪遮到兩個人的胸口。
睡意還未徹底遠去,重塵纓便又把眼睛閉上,被子往上一提,拉到肩膀處給人裹緊了。他下意識收緊胳膊,將兩人之間的距離縮得更近,前胸貼著後背,還迷糊著視線就把下巴往宴玦頸窩裡擠,像是一條繾綣的蛇,卷著自己,也要卷著宴玦。
縱是這般全勁全力的擁抱,也沒能把宴玦叫醒。似乎只是感受到了些微的擁擠,喉嚨里擠出一聲淺淺的嗚咽,接著不怎麼舒服地抻了抻脖子,然後便又不動了。
但這點兒帶著細微抱怨的膩歪嗓子卻讓重塵纓徹底醒了。
他斂著氣,一睜眼便看見那人衣領之下星星點點的半副胸口,視線聚焦在那塊裸露在外的皮膚上,一落下便再也移不開眼。
很漂亮。
是瘀血綻放的花,生出青色的朵瓣,染在白色布帛上,肌理、紋路、深淺,每朵娟狂的曼妙里都鐫刻出惡欲和貪婪。
是極端劣性的漂亮。
重塵纓喜歡這種陰暗又強烈的東西,這是他自己的傑作。
他不由自主地偏過臉,往宴玦側頸上貼,嘴唇落在最近的一枚淤青上,輕輕舔舐。
夢裡的人也知道癢,但也只是縮了縮脖子,還是沒醒。
重塵纓在他肩窩裡又嗅又蹭地拱了好一會兒,才像是記起什麼似得忽然停了動作。
他揚起臉,小心翼翼地撩開蓋在宴玦下半身的被子,手指掀起衣擺,去看他大腿根兒的狀況。
果不其然,真是一片紅,甚至還破了細小的皮。
血絲流淌在恆溫的河裡,散不開,聚不攏,像被碾出莖紋的片狀植物,更加妖冶,是帶了毒的漂亮。
重塵纓不自覺吞咽了口水。
可不過一瞬間,他又想到宴玦昨晚盡被自己折騰,哪怕沒到最後,全身上下也沒剩什麼好地方了。
會很疼嗎?會很討厭嗎?
重塵纓下意識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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