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動作比他的思想更快,兩根指尖已經率先觸上了紅印,輕輕按了下去。
那塊皮膚本就脆弱,如今又受了傷,更是挨一下就發酸。
宴玦微皺了眉頭,意識終於回籠,一條腿盲著往外蹬,含混著嗓子啞聲罵道:「一大早你幹什麼......」
重塵纓按住他的腿,眼尾帶笑地向上挑起,把自己整個人都壓了上去。
天氣已經深秋,身上的被子被忽得豁開,刺激得宴玦猛然打了個激靈,那乍起的寒讓他模模糊糊地就要往熱源里鑽,鑽進了重塵纓懷裡。
重塵纓樂呵著臉接住他,又把被子攬上來,才把臉頰貼近,蹭著鼻尖輕聲說話:「你下面,昨天傷到了,有點破皮......」
「等會拿點藥,我給你擦擦?」
宴玦閉著眼睛擠了擠眉頭,好半晌才掀起眼皮,慢吞吞地搖了搖頭。
重塵纓眨了眨眼,看著他的眼睛,放緩語氣,有些猶豫又有些期待:「那疼嗎?」
宴玦摸到自己脖子上隱隱發酸的烏青印子,沒什麼反應地接道:「還行,可以接受。」
等他把手挪開,那塊淤青竟忽然消失了。重塵纓又去看他胸口,發覺所有的印記也都在瞬間痊癒了。
藍色的光靜靜流淌,是靈力治癒。
宴玦就這樣看著他有些發愣的臉,順著胳膊下去,把掌心託了起來。
那地方被他自己弄傷過兩次,後一次還幾乎全疊在之前的傷口上,現在儘是些血痂印子,一道接一道,甚至有些猙獰。
宴玦輕輕捏著他的虎口,將食指指腹觸到掌心上,一瞬間的靈力流轉,那些交錯眨眼的傷疤竟全數痊癒不見了。
重塵纓動了動自己的掌心,臉上的驚訝依然沒有消散:「有靈力的人,都能這樣嗎?」那他之前怎麼從未見過。
「當然不是......」宴玦斜他一眼,語氣還有些怠懶,「這是白玉堂的傳承,老師親授,在不動大勢的條件下藉以靈力逆小勢,除非像上次一樣靈力枯竭或者受了影響很大的致命傷,一般都是可逆的。」
他看著重塵纓還在發愣的表情,抬手拍了拍他的臉:「有這麼驚訝?」
但重塵纓只是頓了半晌,接著便幾乎笑出了聲,那神乎其技的靈力技法壓根不重要,他只是覺得自己竟然才發現宴玦簡直跟他是天生一對。
可人家是怎麼想的呢?
願意接受他這些充斥著惡劣和妄念,血腥和暴力的習慣和愛好嗎?
「那你,心裡會不舒服嗎?」他盯著宴玦的臉,問得沒頭沒尾卻又異常小心翼翼。
可宴玦卻無端就懂了他的意思,也回望過去,主動把手臂抬上來,圈住了他的脖子,唇邊有淺淺的笑:「我不是說過了嗎......可以接受。」
重塵纓翹起的嘴角再也壓不住,他猛地低下頭,張口咬住宴玦的唇,犬牙刺進肉里,滲了血出來。
宴玦含著那濃烈的鐵鏽味,喘著氣把人推開:「別鬧......該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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