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和的視線從左到右掃過來,獨獨落在了重塵纓身上。
重塵纓並不意外。
他之所以從頭到尾都不擔心封印會不會順利完成,便是因為只要有他在,封印重塑就是結果註定,板上釘釘。
宴玦也發現了封玉疆停留過久的視線,朝重塵纓看了過來。
「重公子,有勞了。」封玉疆笑意吟吟。
重塵纓不自覺看向宴玦的眼睛,視線有些閃躲。
他瞞了宴玦太多東西,不論有意或者無意,難以分割的心虛和迴避交織在一起,都讓他血液躁動,生出前所未有的愧疚情緒。
而宴玦此刻投來的視線就像是削薄開刃的刀,鋒銳又尖利,輕而易舉就能割開自己的所有肌骨。
鮮血淋漓,倒吸一口冷氣。
重塵纓目光閃爍,避開宴玦的視線,走到了那口青銅大鼎之下。
四面無聲,唯舉步落響。
他抬起頭,鼎中的湛藍靈力像是有所感知般,齊齊朝他湧來,環繞於周身,似乎在找些什麼。
重塵纓抬起手,把墜在耳朵上的那枚黑色曜石取了下來。
流竄的靈力頓時有了目標,猶如窮凶的浪,把那塊石頭騰空拖舉到了大鼎之上。
閃爍,接著常亮,像是鼓動的心跳,然後爆裂出更加絳藍濃郁的光輝。
浩瀚的靈力灌進鼎里,綻出熱切又沸騰的巨大火花。兩股靈力交相裊繞,極為順暢地融合匯聚,好似天生一體。
伴隨著靈力燃燒的輕微嘶鳴,缺失的封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正在重塑,正在彌補。
硃砂忽然瞪大了眼睛。
每個人的靈力都藏著自己獨有的靈魂刻印,絕不會無故相融,而現下靈力交匯如此順利,便意味著他們均來自同一人......
樓月歸!
可她不是十年前就已經死了嗎?
硃砂擰著眉毛,在看見重塵纓把耳墜收回來之後,沉聲問道:「你和樓前輩什麼關係?為什麼你會有她的靈力。」
重塵纓轉回臉,看見了宴玦同樣疑惑的表情。他沒立刻接話,而是望向了封玉疆。
封玉疆笑著點了點頭。
「她是我師父......」重塵纓語氣平淡,「耳墜上的靈力是她生前所留,為的就是以防今日。」
宴玦瞳孔微擴,面上雖不顯,眼底卻儘是詫異。
他大師父毫無疑問就是白閻羅,二師父是雲閣的在世活人,絕不會是樓月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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