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白閻羅就是樓月歸!
宴玦忽得想起那件舉世皆知的江湖軼事:樓月歸一生自由,信步人世數載,只同一個人糾纏不清,難捨難分。
那位就是來自雲閣,而重塵纓的二師父也是......
難怪,難怪白閻羅那麼篤定雲閣會即刻絞殺叛逃之後的重塵纓。
當代雲閣閣主,樓月歸生前的摯友和愛人,雲流止。
書生相貌,佞臣手段,溫潤之下藏盡狼心,憑著近似無情的雷霆鐵腕穩坐世家之首二十餘年。
鶴鳴一劍戮萬墳,松風百里屠孤村。有人說他是生在江湖的政客,冷血無情機關算盡,無畏貴賤生死,只有大局。
而黎明百姓卻需要這樣的人。
宴玦幼時曾隨父親去往雲閣觀禮,在高台之下遠遠窺見過一眼,如今再度回想,似乎此後還在哪見過......是了,當初鬼域醫館裡,站在樓月歸旁邊的那個男人,就是他。
宴玦吐了口氣,看向重塵纓的視線深如沉水。
他的來路的確光輝璀璨,足夠人人稱羨,可人人何來?
世人從不知白閻羅就是樓月歸,雲閣更是從未公開承認過重塵纓的弟子身份,所以就算是殺了,誰也查不出痕跡。
就像把泥人重新砸進土裡,仿佛從未存在過。
「這是雲閣的安排和決定。」封玉疆臉上笑意變淺,但依然維持著刻意的禮貌,只是忽得讓人肅然起敬。
「封印重塑其實一直都很簡單,只需要將樓月歸預留的靈力注入其中......而之所以請四位來我北洲,是為了引出破壞封印的叛徒。」她半眯著眼睛,好像並不在乎眼前幾位的反應,「畢竟相比於修補封印,找出叛徒更值得重視。」
硃砂擰著眉,忽然出聲:「那楊凌呢?他完全可以不用死。」
封玉疆頓了頓,溫聲道:「大勢當前,犧牲是難以避免的。」
一句話,寥寥帶過。
「所以說,毫無用處的我們來到北洲的這一個月里,每一步都在你們計劃之中......」
硃砂面色陰沉,聲音也冷了下來:「世家隻手遮天,連皇族也敢欺瞞,還真是下了一盤好棋啊。」
她話裡帶刺,封玉疆卻還是面色不改:「諸位是不可或缺的鉤子,如何能說是毫無用處......更何況,經此一事,各位的聲名威望只增不減......」
她眯起眼睛,放緩了語氣,略帶深意:「二殿下又何須糾結真相如何。」
硃砂無法反駁這句話。
她的確因此獲益,拒絕不了,也反悔不了。但那僅剩的驕傲叫她緊了緊後槽牙,留下一句冷哼,甩袖走了出去。
玄南彥害怕因為此事導致兩洲生隙,連忙追了過去。
重塵纓抿了抿唇,看向了一直沉默的宴玦,忽得發現他也正看著自己。
直到他走到宴玦跟前,那視線依然沒離開。沒什麼實質,也看不出目的,卻像長了刺,異常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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