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塵纓一早就去了織錦閣,北洲皇城最好的成衣鋪子。
「腰圍這裡再改小一點。」
眼睛只要在鋪開的衣服上掃一眼,就能看出尺寸不對。先前定做的時候拿的是宴玦一個月以前的尺寸,如今摸過了才知道又瘦了些。
他在店裡等裁縫改完,接著又叫人仔仔細細地包好放在錦盒裡,一左一右兩個小廝捧著,在中午之前回了將軍府。
但還沒走到門口,便發覺今日比昨日熱鬧得多。原本空蕩的青石路上兵士開道,絳藍旗幟紋繡玄武,迎風高舞,是皇族出行的陣仗。
而正門前,停了兩架馬車。
重塵纓跨進門,入目便是擺滿了前院的金銀禮盒,一前一後分成兩堆,底下邊緣的位置一點也不願挨近,頗有股水火不容的架勢。
他讓織錦閣的夥計把衣服放在其中一堆的頂上,便讓人回去了。
溫鍾本在正堂門口守著,見重塵纓回來了,便幾步跨了過來。
「宴七有客?」重塵纓問道。
「啊,太子殿下和九皇子一道前來探傷,這會正屋裡聊呢。」
重塵纓嗯了一聲,偏著頭,指了指那兩堆楚河漢界的禮品禮金,又問:「有什麼說法?」
他不清楚北洲是什麼形勢,但兩位皇子共架一處,還如此刻意的涇渭分明,定然是有些門道在的。
可顯然,溫鍾並沒懂他的意思,只面色茫然地搖了搖頭,語氣疑惑:「什麼什麼說法,不就是太子和九殿下送來的探病禮嗎?」
重塵纓無聲頓了口氣,便直接問道:「太子和那個九皇子是什麼身世,和宴七有關係嗎?」
「原來你問這個。」溫鍾恍然大悟,反正重塵纓都住進將軍府了,他也沒必要瞞著噎著。
「太子殿下是貴妃娘娘所出,是陛下長子,九殿下生母死得早,被皇后娘娘收養,如今也能稱上半個嫡子了。」
「太子殿下和宴將軍也就是正常同僚關係,但九殿下可就不同了,皇后娘娘是將軍的親姐姐,如此算下來,還得叫將軍一聲小舅舅......但我私以為他倆算不上親近,倒跟避嫌似的很少有交集。」
重塵纓眯了眯眼睛,大差不差就猜到了其中的關竅:國本已定,可有人不滿現狀,想要撼一撼這已經紮根了的樹幹。
而作為玄甲衛統領的宴玦正好擁有一把力斷陰陽的斧子。
他抱著手臂,視線懶洋洋地落在那緊閉的屋門前,心底不自覺便生出了幾分激盪。
鬼域裡的生活大多是打打殺殺的了無生氣,勝者活,敗者死,哪有這些話本子裡勾心鬥角的故事來得有趣。
重塵纓一抬下巴,裝作漫不經心地問道:「九皇子能被皇后收養,應該有什麼過人之處吧?」
「這你還真就說對了!」溫鍾一揮手臂,頓時激動起來,「別看咱們九殿下才十七,可靈力修為卻遠超常人,都道再有幾年,說不定就能比肩宴將軍,成為北洲新的奎木狼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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