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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玦含著眼睛看他,腔調帶笑:「重公子,真夠闊綽啊。」

重塵纓不敢使勁抱他的後背,便只虛虛貼著,腦袋也懸在肩膀上,把掌心拉起來,親他的腕骨:「不闊綽點怎麼配得上你?」

聲音很輕,更故意壓得很低,去咬宴玦的耳朵:「喜歡嗎?」

宴玦微微一縮脖子,偏過臉,羽毛一樣在他嘴唇上碰了碰,又刻意吹了口氣,把嗓子都熏得有些啞:「你覺得呢?」

黑寂處忽然啪嗒一聲,是簇火燃了起來。

重塵纓不想放過他,暗著眼睛湊過去同他接吻。可又實在怕控制不住讓那滿身傷痕再雪上加霜,硬是壓住火氣,扣住他的後腦發狠咬了幾口便退了回來。

像是一條受傷的毒蛇匍匐在灌木叢里,不敢抬頭,只悄悄吐著信子,有些狼狽。

宴玦被困在桌前,眼睛裡藏著笑,聽見耳邊那過於顯眼的重氣,便把聲音斂起來,無辜又低順:「你頂到我了。」

「別說話了......」重塵纓幾乎要壓不住那妄念,稱得上是句悶吼。

若再來點什麼,勢必就要爆炸。

他閉上眼睛,把鼻尖窩進宴玦側頸里,深吸一口氣,嗅他的味道:「讓我緩緩......」

明明近在咫尺卻又不能緊緊相貼,還要隔著層聊勝於無的虛空阻礙,這抓心又撓肝的感覺幾乎要把他逼瘋。

好在那泠清若水,只要時間足夠,便能平息所有的惡。

宴玦安安靜靜地站著,由著他把自己十指死死抓在桌案上,捏得筋骨發疼,壓白了大片血色。

等感覺到重塵纓終於熄了火,把臉從自己頸間抬來起來,宴玦便打開另外一個盒子,若無其事地問道:「這個裡面呢?」

同樣是件衣服,相似的款式,只是是朱櫻色的。

重塵纓呼了口氣,又把臉埋回去,悶聲說道:「這是我的,要和你一起穿。」

「好。」宴玦笑得很輕,「過年就穿。」

重塵纓用腦袋蹭他,嗓子很軟:「那我今晚能留下嗎?」

可宴玦還是拒絕得很乾脆:「不能。」

重塵纓不死心,把臉抬起來和他對峙:「昨天你不在,我都沒睡著。」

奈何宴玦不吃這套,面上毫無波瀾:「那你一個月都沒睡覺?」

重塵纓憋了口氣,第三次把腦袋埋進宴玦肩窩裡:「哪有你這麼狠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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