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們都傳,這是被詛咒了,」樂伎神神秘秘,不自覺離宴玦挨得更近,「分明就是蓄意報復、刻意要她出醜一樣,誰不知道阮水最在意面子,連平日裡不待客的時候都是要脂粉齊全的。」
「詛咒?」宴玦眨了眨眼睛,手裡拉著重塵纓扯了扯,故意朝隔著一拳距離的姑娘笑了聲,「意思是她那個未婚夫給下的?」
重塵纓牙痒痒,要把手給抽回來。
但宴玦不鬆手,依然藏在看不見的地方,緊緊握著。
「大差不差了,她那個未婚夫就是個窮酸讀書人,新歡可是個富貴公子,長得好看又體貼人,雖說這事做得不道德,可擱誰不動心......」樂伎頗有感慨地嘆了口氣,「人越窮心眼越小,保不定就是看不慣阮水攀上了高枝,這才起了殺心。」
宴玦頓了頓,沉臉下來,微微斂低了聲音:「那姑娘可知道,那未婚夫叫什麼名字,那富貴公子又是誰?」
樂伎見那忽然涼下來的表情,不禁疑惑起來:「大人緣何問這個?」
宴玦故意壓住眼皮,讓語氣聽起來有些悶:「實不相瞞,我來曲觴樓就是為了阮水姑娘的雁丘詞,如今她出了禍事,怎麼也該關心關心,否則我這心裡也過不去。」
「阮水姑娘的確漂亮,舞姿也是一絕,大人切莫要傷心了......」樂伎連聲安慰,想伸手去拍拍宴玦的肩膀,可身側一股針扎般的視線直逼臉前,竟讓她抬不起手來。
她只好憑空咽了口水,輕聲道:「那個富貴公子叫什麼奴家倒不清楚,只遠遠見過一面,芝蘭玉樹,烏髮過腰,那真真是好看極了。至於那個未婚夫,我記得好像是姓張,叫張蒲生......」
等送走了樂伎,宴玦便在瞬間寡了臉,站起身,手上鬆了勁,要把重塵纓放開:「走吧,去看看那個叫張蒲生的。」
重塵纓不接話,手上一拽,把宴玦絆倒在自己底下,整個人壓了上去。
「宴七,我還真小瞧你了......」他兩手撐在宴玦耳側,陰影完全覆蓋住,濃雲一樣又近又暗。
重塵纓垂下頭,把鼻尖埋進他頸間,哈了口熱氣,話里也發燙:「怎麼這麼會撩撥人。」
宴玦被發苦的竹氣籠罩著,也被那呼吸撓得發癢,便把腦袋歪向一側,許是還混了樓里躁心的酒氣,臉頰熏得有些紅。他抓著那人的肩膀,眼睛有些心虛地不敢看,嗓子也軟:「別鬧,起來。」
「不起來。」重塵纓盯著他,神色定定,「你該做什麼?」
宴玦轉回臉看他,眼睛裡閃著光。
視線跌進去,發覺對方同樣晦暗的瞳孔里隱藏著明示。
於是便抬起下巴,自覺把嘴唇獻了上去。
舌略過齒關,落進暖水裡,等待回應。
但重塵纓只是冷眼看著,不回應。
宴玦短暫頓了下,便只浮在表面,溫吞又溫順地琢磨他的唇瓣,叼起來,再咬一口。
重塵纓睜著眼,看宴玦全心全意、閉著眼睛主動吻自己。
仿佛回到了他們第一次親吻,只不過顛倒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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