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無事,娘娘放心。」宴玦面色無改,稱呼又變回了娘娘。他看著宴珂的眼睛,忽然問道:「娘娘還要見九皇子一面嗎?」
宴珂表情一愣,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幸好,幸好自己下手還沒那麼快,沒有被宴玦覺察出不對。
玄棋棄了的確惋惜,可也只是暫時輸了一局,她還有她自己,正如黃月所說,西洲女帝都曾流放過邊境,自己可還是皇后。
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不必,」她緩慢搖了搖頭,目光若有若無的和黃月相撞,臉上似有悲切,「玄棋所行之事違逆聖意,陛下既已有決議,本宮絕不包庇。」
「娘娘高義。」宴玦吐了口氣。
「還請太子和娘娘暫候,待一切穩妥,玄甲衛會接二位出去。」
玄棋見宴玦出來,卻沒聽見屋內傳來哀哭,額頭緊張冒汗,臉上顯出幾分慌亂。
「奉聖上之令,擊殺亂臣。」宴玦凌眉壓目,掃過玄棋背後的禁軍眾人,揚聲說道,「順者生,逆者死,諸位可想清楚了——」
微微抬起手,大監便將冥麟打直,橫甩了過來。在已然動搖的騷亂里起身一躍,和玄棋糾纏了起來。
玄棋在和大監的對峙上損耗了不少靈力,哪怕這會兒的宴玦也不是全盛,卻依然讓他覺得招架不住,加之越來越多禁軍的倒戈,直接催化了他心底的不安和恐懼。
「藍瑾!」玄棋猛地看向了旁邊的人。
藍瑾下意識往後一退,虛弱的眼睛裡泛出驚怕,連連搖頭。
可玄棋視若無睹。
牙齒穿透皮膚,肆無忌憚地汲取著血液,吞噬著靈力,直到河流枯竭,生機殆盡。
藍瑾沒有力氣推開他,掙扎的動作越發虛緩,手臂是死去的藤,孤獨垂下來,永遠得不到回應。
最終連眼皮也支撐不住,徹底陷進了黑暗。
玄棋鬆開手,藍瑾便恍若無骨般栽倒在地,身形驟變,化為一隻藍色蝴蝶,顫顫巍巍飄落在地,像凋零的花瓣,然後煙滅成灰。
一腔熱血,盡作他人嫁衣。
殿內的小太監似乎感應到什麼,藉口有事把黃月請到了一邊。
「藍瑾死了。」
黃月掀起眼皮,沒有太多驚訝,只冷聲應道:「背叛妖族,私聯人類,算是遂了他自己的意了。」
她是想早早解決玄棋,卻沒想到藍瑾情愛上腦,背著她私聯皇后擅自行動,生生多出這麼件事來。
她壓著視線,低聲吩咐道:「你去,宴將軍為了救皇帝費了太多靈力,不能讓玄棋給毀了大計。」
再得靈力的玄棋氣勢大震,猛一爆發,竟逼得宴玦後退逐步,胸口發悶,吐出了半口血來。
「雲麾將軍也不過如此——」玄棋笑得猖狂,信手抹了把唇邊的血,長劍拖垂在地上,摩擦出尖銳又刺耳的聲響,似乎已提前昭示著勝利。
他看著面色發白半跪在地的宴玦,一步步走近,語氣戲謔:「小舅舅,要是你肯認輸,本殿不僅不會殺你,還好吃好喝地供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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