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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玦偏過臉,手肘抵著他,在沒什麼氣勢的鬥爭里晦澀出聲。

「不行,我不想......」

重塵纓暗沉了眼睛,依然不為所動,只更加蠻橫地按住他的手,別在耳側,試圖用行動讓他閉嘴妥協。

「宴宴乖一點,聽話。」喑啞到像是威脅。

但宴玦已經在混亂里徹底清醒,屈腿一踢,膝蓋撞在重塵纓的腹部,把人踹到了床尾。

他看了眼重塵纓被自己踢到的位置,沒什麼痕跡,便拿被褥蓋住自己的下半身,偏過臉,嗓音發沉。

「出去。」

重塵纓回過神,看著眼尾緋紅未褪的宴玦再度怔愣。

「宴宴,我——」

「我不想說第二次。」

他哽了哽嗓子,怎麼也沒想到宴玦真會如此強硬地拒絕他。

嘴唇張了又閉,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只沉默著收拾好殘局。

臨走前想要再抱一抱人,可手還沒碰到,宴玦就直接挪到了床頭另一側,視線偏開,連眼神也不願意給。

重塵纓忽然體會到了當時宴玦被自己拒絕時的心情,胸口堵得慌,只卡出聲短暫的氣:「......抱歉。」

等重塵纓的氣息全然不見,宴玦才拿被子蓋住半張臉,雙腿彎曲,把自己緊緊蜷了起來。

臉頰靠在被褥邊緣,鼻尖埋進去,輕輕嗅著那個人殘留下的味道。

-

「大祭司呢?」蝰走進來,自覺坐在宴玦對案,像是隨口一問。

酒青給他倒了一碗茶,然後屏退下人,帶上了門。

宴玦眼睛還在公文上:「我最近沒召見她。」

蝰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我的人來報,說大祭司最近和雷蛟走得很近。」

宴玦抬起臉,驀然頓了半晌,才緩慢點頭道:「......我知道了。」

「還有一件事,」蝰忽然揚起笑,作出副看好戲的表情,「你打算怎麼處理重塵纓?」

宴玦沒接話,只是把手裡的書簡放回桌案上。

「你狠不下心,雷蛟可不會,若是強行阻攔......」

蝰頓了頓,格外冷靜地給他分析利弊:「你回妖族的時間不長,名望遠比不上雷蛟,憑我對他借題發揮、無中生有的了解,真對著幹,對你百害而無一利。」

「本來他要是自己走了什麼事都沒有,可他偏就沒走。玄門九重是厲害,卻也扛不過整個妖族的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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