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你幫不了他,起碼自己動手還知道點分寸,日後有挽救的可能。」
宴玦斂著眼睛聽了個完全,卻依然沒說話。
只是沉默過後忽然問道:「為什麼相信我?」
「我只相信真正為妖族著想的人。」蝰面色如常,語氣平平,「更何況,我曾經受過你生母的恩,知道枯蝶血脈對於種族歸屬的影響有多大。」
「最重要的是,單靠我一個人改變不了現在的妖族。」
他看著宴玦的表情,驀然嘆出口氣,語氣誠懇。
「之前你倆的事,我很抱歉。妖族需要枯蝶,所以我必須那麼做。」
沒料到蝰會主動道歉,宴玦表情微愣,還是點了點頭:「過去了。」
頓了一秒,接著又補充道:「再說他不也把你打了個半死嗎?」
蝰眼睛一眯,剛想咬牙切齒地說什麼,門便被推開。
重塵纓端著盤點心從外面走進,在看見蝰時陡然陰了臉色。
自從那天早上之後,宴玦便再也不讓他近身,唯一能碰面的時候就強行搶走侍女的活計,照顧衣食起居。
重塵纓怕惹得宴玦不高興,便壓住難看的表情,把點心放下之後並未離開,反倒緊挨著人坐在旁邊,然後偷摸扯了扯他的衣角。
宴玦會意,便看向蝰,問道:「還有其他事?」
蝰盯了眼重塵纓,照舊說道:「最後一件,江雪確實不見了,沒人知道她在哪。」
宴玦正想說話,重塵纓卻忽然插上嘴:「江雪,幽兔妖神?不是早就死了嗎?」
蝰和宴玦皆是一愣。
重塵纓看見宴玦驚訝的表情,便解釋道:「得是好久之前了,封堂主觀星的時候發現她的命星隕落,告訴二師父的時候我正好在。」
他盯著蝰,語氣戲謔:「當時他們還好奇為何妖族沒傳開,沒想到你竟然是真不知道。」
蝰面色難看,像是想到什麼似的,急忙跟宴玦交代了聲:「等我消息。」
等他一走,重塵纓便不管不顧地把宴玦抱起來放在懷裡,從後圈住腰,下巴擱在頸窩裡收緊。
宴玦跟蝰走得越發近,讓重塵纓哪哪都不舒服:「你跟他,現在關係很好嗎?」
宴玦起初想躲,可還是由著他亂蹭自己的臉,輕聲應道:「還行。」
重塵纓語氣更低,音調也越發委屈:「他之前想殺我。」
「他向我給你道過歉了,挺誠懇的。」宴玦於是把手摸到重塵纓臉上,側過視線回應,溫溫柔柔地哄,「你要是不滿意,我讓他當面給你說?」
重塵纓敏銳察覺到宴玦態度的鬆動,頓時把人攬得更緊:「那算了,跟你說就是跟我說。」
他看著耳側那枚礙眼的發扣,神色微頓,試探著開口:「這個樣式沒我送你的好看,手感摸起來也不好,我重新給你做一個好不好?」
可宴玦忽然一凜,放在重塵纓臉上的手又收了回來,語氣發寒:「重塵纓,你覺得我是在跟你開玩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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