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塵纓沒走,依然圈著宴玦,和他四目相對,在對峙中僵持不下。
他和宴玦是同一類人,都有極為強勢的自我,無關緊要的小事可以無限遷就,可一旦涉及根本,明明都是為了對方好,便誰都不肯讓誰。
而重塵纓已經和宴玦分別了太久,宴玦又在自己離開的時候發生了太多事,他連補償都來不及,更不可能就這麼離開。
他看著宴玦復歸冷靜,再度開口,目光定定:「我要是就這麼離開了,雷蛟還會答應談判嗎?他同意談判,不就是看在我這個籌碼有所價值嗎?」
宴玦抿著嘴唇,沒有說話。儘快平息戰火是他跟蝰的願望,卻不是雷蛟和灰熾的,若非交出重塵纓能謀取到更多利益,雷蛟不介意再損人不利己地耗上個許多年。
他呼出一口氣,聲音很沉。
「阿纓,你不明白,這件事上我沒辦法幫你。雷蛟明面拿你做談判交換的籌碼,可實際上不會就這麼放過你,萬一真給你動手腳,給你下毒或者什麼,我阻止不了......」
「我接受不了看著你出事還無動於衷。」
「那你就受得了我現在徹底離開你嗎?」
重塵纓語速很快,表情也斂了起來,異常深重:「嘴上威脅我說要跟我結束,那為什麼我每次親近你都不拒絕,你壓根就不想跟我到此為止。」
藏得並不好的心事被戳破,宴玦偏開了視線。他從沒想過要分開,只是氣重塵纓總是不顧惜自己的身體,每次都讓他提心弔膽。
「你對我有氣我理解,可我不明白你現在在怕什麼,怕我再廢一次,還是再死一次?」重塵纓捧住他的臉,視線逼壓,黑暗中透著銳利的光。
「我都不怕的事你怕什麼?你不需要我的保護,我也不需要你多此一舉。」
宴玦愛他,因為已經過去的事惶恐到捨不得讓他受一點兒傷害,可他也愛宴玦,甘願為他的願望赴湯蹈火。
既然誰都不肯妥協,那他不介意換一種極端的方式逼他妥協。
重塵纓突然鬆開手,接著冷下臉,朝宴玦仰了仰下巴,語氣發寒:「脫衣服。」
宴玦本還怔愣著思考如何解決,被這話驚地猛一抬眼:「你發什麼瘋?」
重塵纓撐著下巴懶洋洋地倚在桌案邊緣,語氣隨性:「你都跟我結束了,我還心甘情願給你當人質,不應該做出點什麼犧牲嗎?」
宴玦簡直要氣笑了:「重塵纓,你腦子裡一天到晚就只有那點事兒嗎?真覺得我捨不得對你動手?」
他正要站起來離瘋子遠點,可腿還沒伸直,就被一把拽住手腕,倒下來栽進重塵纓胸口。
「作為一個合格的人質我應該有什麼事嗎?」
上位者語氣輕蔑,虎口克住宴玦的後頸,猛地把人反按在矮案上,掀翻了一桌零碎。宴玦壓著眼睛不甘受困,空出的手臂朝後屈肘,就要打到側腰時,卻被輕易擋下。
重塵纓挑眉笑了下,靈力湧現成鎖,直接把手腕交疊,反綁在了背後。
「你真覺得自己打得過我嗎寶貝兒?」
躬下腰,低下頭,把聲音吹進耳朵,幽幽切切。
「我知道你的織夢能把人變成傀儡,可要是我真不喜歡你了,還有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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