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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玦看著他,默了片刻,沉聲道:「幫我守著門,別讓任何人進來。」

重塵纓點了點頭。

但只是出去布個結界的功夫,宴玦就覺得自己靈力倒流,擴散膨脹,充塞擁堵在血管的每個角落。

他以為妖族保存了上千年上萬年的現象和傳承,怎麼著也不會太俗套太簡單,可誰曾想真就跟純灌了藥一樣,哪哪都躁得慌。

悶在熱氣里,混沌意識,無力四肢。

宴玦勉強盤腿坐下,運起靈力,試圖強行壓下這股暴動。

他望向死氣沉沉的房門,咬緊了後槽牙,想著重塵纓怎麼還沒回來,布個結界要這麼久嗎?莫不是因為這幾天的疏遠,就真打算當個正人君子,在外邊乾等著?

重塵纓不知道宴玦什麼時候開始,只知道他半天沒吃東西,便去小廚房端了碗湯,推開門發覺宴玦的異樣,立刻上前過來。

可手指才堪堪碰到臉頰,宴玦就像是被刺扎到一樣猛地偏頭彈開。

「宴宴?」重塵纓擰起眉,看他緊閉著眼睛,輕輕喊了一聲。

警覺度隨著意識的混沌開始逐漸弱化,以至於讓宴玦不能辨別來人是誰,在聽見重塵纓的聲音之後才艱難睜開眼睛。

然後在不再掩蓋的吐息聲里交匯視線。

灰色的瞳孔里蒙了霧,變成深重的霾,遙遠的,模糊的,朦朧的,隱晦的。

和面頰的紅交相映襯,像包裹水煙的粉色氣泡,脆弱與神秘共存。

亟待戳破和探索。

重塵纓隔著極近的距離俯身看他,鼻尖緊湊,不自覺地吞咽口水,可念及這幾天他的彆扭脾氣,便輕著嗓子問得小心翼翼,更不敢輕舉妄動。

「我幫你,好不好?」

宴玦盯著他幽暗的眼睛,哪怕此時已經恨不得碎骨敲筋地融進對方血肉,卻還惦記著心裡的小九九。

他勾起唇,冷笑了聲:「幫我?你是想幫我,還是想|c|我?」

「宴宴,」重塵纓面色一滯,閉了閉眼,接著嘆了口長氣,「這時候你就別跟我逞強了,要算也之後再算,行嗎?」

宴玦不說話,可呼出來的氣卻足夠坦誠。

他仰起下巴,聲音越發飄忽:「抱、只准抱......」

話音剛落,重塵纓就猛地一拽,把人緊緊箍在胸前,一同團在床上,不留縫隙地擁抱。

宴玦圈著他的肩膀,哪怕把呼吸全部擠進頸窩,依然覺得不夠。

「再緊一點。」嗓音也變得纖細。

於是背後的手臂再度收攏,幾乎要把肋骨勒斷。

讓他知道重塵纓在這裡。

好好活著,沒有死,沒有出事。

他不會再讓重塵纓出事的,不惜一切。

宴玦無故帶上笑,全無顧及地蜷縮著,這個人連每一根頭髮飄散出的氣息都讓他無比安心。

可才滿足了幾秒鐘,接著又覺得皮膚表面寄生了待發的幼苗,若隱若現的根須抓撓骨頭,混身難受。

他蹭了蹭重塵纓的臉,語氣更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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