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塵纓把他猛地拽到跟前,再度挨緊,一隻手按著腿,一隻手虎口掐住下巴強行掰到自己近眼處,居高臨下地看著依舊挑釁的臉。
「大傻子要咬你了。」
他壓著眼睛,似笑非笑,吻就在凝視里緩慢落了下來。
像細流,像溫泉,一點點地流淌,然後匯進河海,再無掩飾地掀起浪濤,拍向岩石,引起陣陣低鳴。
宴玦圈著他的肩膀,來來回迴轉了好幾圈脖子後,才在頸窩裡尋了個舒服的地兒靠住,慢慢緩氣。
重塵纓摟著他,沿著脊背往下順,平靜說道:「二師父會預想那麼遠,應該是怕悲劇再來一次吧。」
宴玦兩眼微愣。
「大師父被人害死的時候,二師父沒趕上,還被蒙在鼓裡了很多年,從那之後做什麼便都要細無巨細地盤算一番。」
「可樓前輩不是因為封印才過世的嗎?」
重塵纓搖了搖頭:「不是,我被撿到的時候大師父就已經是鬼了,具體如何我也沒敢多問。」
「我只知道十多年前是她修為頂點,甚至連靈力和怨氣都已經達到了貫通的境界,但為了救二師父的命,不得不自損修為,連域河封印也是因為流散的靈力而形成的。」
見宴玦半晌沒說話,他便安慰般揉了把後腦,輕快語氣,輕笑道:「好了,別多想,忙了那麼久,該餓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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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真一點兒痴傻痕跡都看不出來。」
蝰背著手臂彎著腰,頗為驚訝地盯著重塵纓的臉,頭頂的蛇一前一後懸空凝視,貼得更近。
當時渾濁不堪的眼睛再瞧不出半點麻木混亂,又成了之前那討人厭的漆黑深水。
「宴七,妙手回春啊。」
他還想再仔細琢磨琢磨,但還沒更上前,視野里便出現了宴玦的臉。
宴玦坐在重塵纓身上,面色不善,視線盯緊蝰,朝旁邊偏了偏臉:「你,對面去。」
蝰一挑眉,嘴裡拖拉著「行行行」,在矮案對面坐下了。
酒青立刻識趣地也給他舔了副碗筷。
重塵纓盯著宴玦的臉,心裡冒出高高低低的淺色小花,急忙把人攬緊,也不再放他下去。
宴玦也沒想下去,兩個人直接就你抱著我,我坐著你地一起吃飯。
重塵纓把一截蔬菜夾進宴玦碗裡,宴玦定了會,又把它夾回去,筷子尖使力,直接摁陷進米飯,在重塵纓碗裡壓實了。
「苦的。」
明明什麼語氣也沒有,重塵纓卻愣是聽出了點任性,他輕輕笑了聲,朝酒青招了招手:「換一道,多加點糖。」
然後下巴低垂,磨了磨宴玦的臉頰:「別找藉口挑食。」
蝰眼皮跳得厲害,半口飯還沒咽下去就覺得撐,越想越肯定面前兩人下一秒就要當著他面親嘴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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