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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句间,轻飘飘地便消解了一条性命。

“那他呢?!”

卫云舟眉目忽而惫懒起来:“您之前嘱咐过我,说了不要让兄弟阋墙,手足相残,我这做姐姐的,自然是要好好管着他们。他怎么对四弟做的,我也就跟着做咯——”

第二条性命,也从她的话语间、指缝间流逝而过。

朝徽帝瞳孔霎时失神,他看着眼前这张脸,从未想过这张皮囊之下会有如此歹毒的蛇蝎心肠!

那明珠还在闪耀着,那是唐皇后戴过的,那是他的那位贤内助,无时无刻不给予他支持的贤皇后戴过的!

“那,还有一个呢?”皇帝屏了心神。

卫云舟歪了歪头,像是认真努力地回忆:“太想念三个哥哥了,恨不能与之同去,一命呜呼了。”

又是一声钟罄声响,震颤得音波荡漾,皇帝身躯明显一抖。

他在细细思考,终于,他勃然大怒:“你撒谎!”

“对,我就是撒谎如何?”卫云舟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甚至歪过头来,居高临下睥睨打量皇帝,“但结果是真的。”

“罪己诏朕已经写好了,”皇帝抢先一步,“你不必操心。”

然而卫云舟并不买账。

“今冬无雪,可不是你今年对西用兵失败便可以轻飘飘揭过的事情,这许多年来的浩大花费、官吏对民众的敲骨吸髓……这些都要全部算上。”

说着说着,皇帝身上便甩来一封黄绸诏书。

不,他不会打开的,他倔强地扬头,盯着卫云舟:“你想逼宫?”

“看诏,还有下一封。”她声音冷得就像是浸润在秋风里面的一把刀。

他打开诏书,每读一个字,他便觉得怒火上涌,想要蹭起来捏死这个逆女——

皇帝气已经快平缓不过来,他唯有听她的话,他现在身子骨一阵软。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心悸、咳喘,吃什么药都不管用,还有那钟罄,敲得他害怕极了。

卫云舟一脸平静地看着他,手中又甩来一封:“还有这个,储君,当然是要立嫡了,对不对?”

她的眉目笼着森寒与自得,皇帝一瞬之间就明白了。

那频频敲响的钟罄不是他的错觉,而是她的杰作;吃过几日便有用的药不是没用了,是被她调换走了——

在他涣散的时候,她已经趁虚而入。

皇帝懊悔自己的大意,他适才粗略看过一眼诏书,无非是要立她为太女罢了。

这种事情,历史上倒是有过,那大代的女帝不就是一个例子么?但时间已经太远太远了……

但他如今要保留的是自己的尊严。

他浑浊的目光垂到那晶莹的明珠上,竟然轻笑起来:“哈哈哈,朕果然说得不错,你虽然长得最像她,但你一点也不像她。可是你最像朕,像朕年轻时那样。”

“和你现在,何其相似——”

然而卫云舟却冷不丁地打断:“你搞错了,我可不像你。见过我母亲的人都说,我和她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皇帝皱眉,平复了胸闷,沉默后才挤出字来:“你确乎是很像朕,像朕一样不肯就范,不肯低头——我曾贸然闯进了皇帝寝宫,拿着刀,逼迫他让出皇帝之位。然后,再杀了他。”

杀死父亲,是他和她都要做的事情。

卫云舟忽而压得更近,手中匕首寒芒乍现,声音一字一顿,铿锵如泣血之音:“在杀死你之前,我要先杀死我的母亲千万遍——”

朝徽帝陡然瞪大眼睛,苍白枯槁的肌肉开始颤抖。

“你说什么?”

那寒芒逼得愈发近了,只在咫尺之遥。

“这宫中日日唱着你的颂歌,却夜夜飘着你的叹息,”冰凉的刀刃沁凉,过了体肤连带起无穷的怖意,“我母亲那么年轻就死了,你心中没点交代么?”

朝徽帝辩解:“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别动,这刀子可不长眼,”卫云舟冷笑,“你看这玉坠好看吗?”

不知何时,卫云舟已经取下那枚玉坠,明珠周围是道道玉柱。

“这是囚笼,对不对?就像把她们深锁在宫闱之中的囚笼那样,”她难得靠这么近,就是为了让每一个字都轰奏鸣响,“我害怕一旦我晚了一步,没能杀死母亲,就重新回到这囚笼之中。但好在你放松警惕,给我一个机会。”

她所说的机会,不过是他的恩赐——想要继续从唐皇后身上汲取到那些关怀。皇后不甚懂朝政,倘若她要是懂了,后果如何呢……

“你说,这玉坠传了多少代,就有多少人受过折磨,”她的语气还是相当沉静,“我看不清她们的面目,听不见她们的声音。但我来到了这里。”

皇帝愈发恐惧,那不仅仅是生死的恐惧,他往后缩,身体却难以动弹:“胡说八道!她们都是自愿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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