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祠堂里沒有任何可以休息的地方,該放著蒲團的地方只有四條鎖鏈。
地面上有血痕和磨損的痕跡。
他盤坐在地上,開始檢查青年的手指。
果然全都被磨出了血。
這些痕跡都朝著門外的方向,一直延伸到了門口。
最遠的是門板上紅色的血印。
很痛吧。
賀烈摸著青年柔軟的頭髮。
鐵鏈兩長兩短,短的拴在腳上,束縛著青年不能跨出去。
手鍊卻足夠長,長到他能夠摸到門框。
留在祠堂的手機屏幕上也沾染了血跡。
樓月西隔著門和他發信息的時候,是怎麼用磨爛的手指打出笑臉的呢。
這個笨蛋。
賀烈感覺到心口像是被人抓住了。讓他不得不屏住呼吸讓那陣疼痛過去。
懷裡的身體有些冰涼,但不至於毫無溫度,他的胸膛微微起伏,睡得很熟。
賀烈撩起他的袖口。
手腕伶仃白皙,陰氣蜿蜒而上。
紫色和青色的血管埋在皮膚下面。
但是沒有脈搏。
賀烈抿唇。
他沒有受傷的手將青年攬得更緊。那隻手穿過青年的腋下碰到了他的胸膛。
呼吸的起伏是有的。
但是左胸膛中卻沒有跳動的東西。
他的手輕輕離開了些樓月西的胸膛,只隔著長袍虛虛的攬著他。
良久,他感覺到懷裡的人輕輕動彈了一下。
隔著衣物,賀烈重新感受到了律動的心跳。
樓月西醒了,只是依然很虛弱。
賀烈垂眸,只見懷中青年煞白的臉,昏黃的燭火也不能給他添一分血色。
若不是這般虛弱,樓月西他可能也不會暴露。
「有點冷,賀烈,我們回屋好不好?」青年伸手摸了摸自己裸露在外的皮膚。
男人沒說話,伸手慢慢環住他。
兩人簡單的洗漱了一下,就躺在了床上。
賀烈發現樓月西沒有穿那件絲質的白色睡袍,而是換了件米色的薄絨睡衣。
現在農曆七月十五,換算成陽曆也才八月底,正是熱的時候,雖然下了場雨,但怎麼也不到穿薄絨磨毛睡衣的時候。
見賀烈有些驚訝,樓月西解釋道:「我有些冷。」
賀烈一伸手,洗漱過的青年果然冷得和冰塊一樣。
樓月西一邊鑽進賀烈懷裡一邊道:「我穿厚一點,你不能嫌棄我。」
像是撒嬌。
他把手貼在賀烈脖子上。
「嗯。」
「不嫌棄。」
樓月西抬頭看了賀烈一眼,但從男人深黑色的眼眸中並沒有看出什麼多餘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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