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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時剛過三刻。

「篤篤,篤——」

兩短一長的信號在林清樾的齋房門口響起。

早有預料的林清樾起身,望了一眼燃著冉冉青煙的香爐,推門離開。

濟善堂。

被人領到門口的林清樾,神色睏倦地踏進房門。

「見過山長。」

林清樾狀似渾然不知自己被召所為何事,行過禮後,半響沒再開腔。

還是莊嚴大眼對小眼地屏了好一陣後,終於沒忍過林清樾,率先開了口。

「你與梁映住同一屋檐,此人如何?」

林清樾反應如常地回憶了一下,「性子乖僻了些的普通學子,不足為奇。」

「普通學子?也不全是吧,我聽聞你禮課時為他修了面,甚至還傷了手。樂課時,也盡心盡力地教他琴藝,過了元瞻那關。此種照顧,你還想瞞誰?」

莊嚴說著不待林清樾思考,又緊接著道。

「再者說,太子身份你又何苦瞞得這麼緊,你的指令只是教導他,我何嘗不是。此次學冊一事,你若干脆挑明他的太子身份,此事我還能幫你壓下,但若你執意不肯認,這梁映可真要除名了。」

「你我皆知,長衡書院是為太子而立,若他不是,這般容易敗壞的德行決不能容。」

這老東西是想詐她。

她的一言一行皆在監視之下,每個與她有交集的都會被懷疑。梁映不過是其中一個,可她費心費力地要做好這齋長圖什麼?

不就是此時此刻,她可以俯身情真意切地講:

「山長多慮了,這不過是應山長之令,行齋長該做之事。至於太子身份一事,我也不是非要隱瞞,只是今日一看,時機仍未到。」

「你這是何意?」莊嚴皺了皺眉。

「山長不覺得奇怪,為何突然梁映的名字就被提到了你耳中嗎?」林清樾循循善誘道,見山長氣勢一頓,繼續道。「學生怕是那日殺死何亮時,我的身份有所暴露,書院裡已經有人盯上學生了。」

「就和山長所覺一樣,有人因我之故,覺得梁映身份有疑,才故意下手。不然好端端自討書怎會不翼而飛?短短三日,尋常學子又能有何仇怨?」

「所以那向學正挑起此事者才大有問題。梁映不過是品行還未規訓,但此人必然是對太子心懷不軌,更是留不得啊。」

「這……不會的。」莊嚴頓了頓,似想到了誰。

「山長能完全肯定?」林清樾反問。

「若能肯定,那便就按學規除名梁映。其他沒什麼,我就是怕……」

少年神色清明,看不出一絲破綻。

莊嚴皺了皺眉,不由得接道。

「怕什麼?」

「怕梁映這人行事偏激,受不得委屈,若走之前鬧上一筆,弄得人盡皆知。屆時恐怕會讓真太子發覺立德修身不過虛言,寒了心而致使教化不成,我與山長怕是同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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