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樾是射御藝長,許徽看重得很, 你忘了?」
忘了。
畢竟書院有女子謠言之前,便是林樾的身世在被所有人嚼舌根。
聽多了, 他便以為自己也能把林樾這個名字踩在腳底。
「阿虞,我和梁兄去拾柴的功夫, 可是發生了什麼?」
兩人就見林樾走到祝虞身邊,微微俯身問道。唇邊掛著溫柔的笑容,但那握弓的手卻沒有鬆懈下勁的模樣,好像只要祝虞說個什麼不好,這弓便能霎時再現剛剛的殺意。
他們心中一緊,忙不迭盯向祝虞,眼中全是威脅。
——若不想讓他們知道你是女子,就給我老實點!
可祝虞卻全然視而不見,指尖一抬,指向二人,如實相告。
「他們非說我是女子呢,只因馬鞍上沾了血跡。」
「血?」林清樾微微挑起眉頭,「那不是我剛剛射雁時,那雁落到上面沾上的麼?」
青陽齋兩人眼睛都瞪直了,他們看看還在滴血的雁,又看看信口雌黃的林樾,這才明白這三人早就是一夥的了。
「哼,是不是女子驗明正身就是了,你們幫她掩蓋能掩蓋多久?」
林清樾微微斂眸,笑意還在,眸光卻冷。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你們非親非官,憑何讓人為一個未經證實的說法驗明正身?」
「若懷疑,還請拿出實證才是。」林清樾說著將弓斜背,看向梁映,梁映便將手邊被一箭串起的雙雁舉了起來,林清樾抬起指尖就近從梁映手腕內側抹過一滴雁血,又走到馬鞍旁邊。
「據說人血是鹹的,和雁血必然不同。既然二位如此篤定,不如驗證看看?」
「你要我去嘗馬鞍上的血?!」青陽齋的人聽了,明明未做,卻好像已經受了奇恥大辱,一把想將林樾舉在他面前帶血的指尖拍落。
可林清樾的臂力和步伐,又豈是他這般文弱書生能比上的。
他自己踉蹌一步,差點一隻手就要按到馬鞍之上,他生生後退,一屁股坐在咯人的石灘上,也沒敢讓自己的手碰上馬鞍。
另一個人眼看惹不起,忙將地上的人攙起,雙雙不甘心地離去。
確認人走遠,祝虞裝作風淡雲輕的笑容才緩緩塌陷。
「多謝。」
祝虞顫動著雙唇,這兩個字已經不足以表達林清樾和梁映兩人今日對她的恩情,可她卻也實在不知道別的該說什麼。
林清樾正從祝虞的馬上將馬鞍卸下,看著祝虞白日下愈顯糟糕的臉色,便知道是她女子月事不好過。
她抬臉看向梁映,「梁兄,剛剛那有片竹林,煩勞你挑個大些的竹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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