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鈺下頷緊繃,若無其事地調開視線,取下架子上的披風扔給她:「穿好再說話。」
沈椿動作飛快地把披風穿好。
謝鈺靜候她穿好衣服,眼神淡然:「再給你一次機會,說吧。」
經過這麼一打岔,沈椿心眼子倒是活泛起來,勉強止住眼淚,她耷拉著腦袋,避重就輕地道:「青山叔被人陷害下了大牢,我不能坐視不理,這次去驛館是幫他找證據的。」
她終於抬起頭,有些懇求地道:「我直知道假扮官差去驛館不對,但我不能看見好人蒙冤坐視不理啊...」
謝鈺不為所動:「幾天之前,我似乎跟你說過,你若是遇到什麼事兒,可以來府衙找我。」
想到她居然肯冒如此大風險,也沒想過來找他,他唇角露出一絲冷笑:「可你非自己逞能,還帶上我謝家的牙牌冒充官員強闖驛館,若是落入陳刺史手裡,你想清楚會是什麼後果了嗎?」
沈椿睫毛顫了下。
他低沉的嗓音在她頭頂響起:「假冒官員及其親屬者,杖一百,流三千里。」
沈椿身子跟著抖了抖。
別說是流徙了,光是那一百杖都能要了她的命!
她不想死,更不想牽連其他人。
她厚著臉皮開口:「可是,可是今天銷戶的最後一日,在今晚子時之前,我們,我們,仍是夫妻,我用那塊牙牌進,進驛館,並不算假冒...」
她越說越結巴,臉上不知不覺燥熱起來。
提出和離的是她,偷跑的也是她,現在因為自家出了事兒,拿著謝家的牙牌招搖撞騙,怎麼看都是厚顏無恥的行徑。
她有些侷促地道:「罪我認了,判罰能不能輕一些...」
謝鈺幾乎要給她氣笑,他之前怎麼沒發現,這小騙子不止心硬,臉皮也足夠厚。
他閉了閉眼,起了一個無關的話頭:「你知道這裡是哪裡嗎?」
沈椿本能回答:「府衙。」她又添了一句:「府衙後院。」
謝鈺手指輕點桌案,又問:「知道我為什麼帶你來的是後院,而非公堂?」
是啊,為什麼呢?如果他有心判她的罪,直接帶到公堂審問不就好了?
沈椿眼神茫然片刻,忽然掃過他背後那張架子床,她硬生生打了個激靈,死死咬住下唇。
兩人還是夫妻的時候,沈椿其實能感覺到,謝鈺對自己的身子還是喜歡的。
但她的確沒想到,謝鈺居然會在這時候要挾,帶她來到寢院,逼迫她跟他,跟他...<="<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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